這下,有把握了,原來小白狗還真來這裏找過他。
他手裏玩著那團白絨毛,在雪地裏蹲著看眼前的兩人隔著三米遠的距離繼續說話。
“秦先生,你早點回去,出來太久劉警長會起疑心的。”
啟瀾聽到這句話,渾身的汗毛豎起一半。
這個男的居然是劉警長那邊的人,肯定也對他的通緝畫像日夜看了上千遍了吧。
幸好沒大大咧咧地走過去自我介紹,不然等於找死!
隻聽到那男人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頓地說:
“我今天救你,是為了林覓小姐。”
“你若有了她的下落,一定不要瞞我,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啟瀾本來還在玩著白絨毛減減壓,聽到這兩句話,立即在原地炸毛。
“難不成.....是我的。。。情敵?!”
巨大的諷刺!
啟瀾腳底一滑,險些跌倒。
一開始還替啟江抱不平,搞了半天,是自己的。
差點就把這情敵從眼皮底下放過去了。
他一腳踢飛路邊的好幾塊石頭,平生第一次爆粗口:
“去你娘的,誰和你一條船!”
啟瀾壓低了聲音的罵聲和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混一起,秦鋒完全聽不見。
隻見他鑽進那輛烏黑的汽車,如同魔王入了洞穴,轉眼就隻剩下幾團黑煙在原地打轉。
朱涓涓抬眼望著自己家的門,確定秦鋒走遠了,連忙去包裏翻鑰匙。
她不過是賭了一把,騙他沒帶鑰匙罷了,說在三哥那裏。
她把包翻了好幾遍,一無所獲,沮喪地一下子坐到門口的石階上發呆:
鑰匙真的給弄丟了,還不知是丟在了哪裏。
她的眼淚又來了,習慣性地從包裏拿了手帕,想擦擦。
也不計較那帕子給章醫生擦過臉,選了相對幹淨的一角,不料剛掠過眼角,就有一股明顯的痛感襲來。
“哎呦!”
朱涓涓連忙揉眼睛,手心裏的帕子掉落在地。
一聲微妙的響聲。
一粒閃光的小扣子從手帕裏頭滾了出來。
“奇怪,哪來的扣子呢?”
她把這顆神秘的扣子拾起來,放在眼前仔細地看。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差不多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那一晚有個黑衣的少年一路追殺她,逼得她半路上躲進了章醫生工作的那家醫院。
混亂中躲進一間沒關門的病房,在裏麵看到了一張美少年的照片。
當時的床頭還擺放著幾件襯衫,真絲質地,上麵的扣子和眼前這顆一模一樣的。
後來襯衣的主人回病房,在門外和這名刺客打了起來,她躲在房裏不敢出氣,直到刺客逃走......
雖然那晚的月光很暗,她依稀看清了他的臉。
再去看時,病房已空,她也沒法打聽到此人的去向。
昨晚在牢房裏,她記得除了章文軒之外,還有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
由於章文軒刻意遮住了那個人的臉,她隻看到了兩條長腿。
然而,她想起了劉警長和章文軒之間的對話,基本也肯定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他是林覓的未婚夫。
背負朱家兩條人命的嫌疑犯。
其餘的職業是什麼,家裏是什麼情況,現在都是浮雲了。
最大的問題是,他是她到目前為止最有感覺的一個神秘男人。
若說當初在美國看到秦鋒時,是處於一種朦朧的好感,
那麼眼前這顆紐扣的主人,則是她成年後迎來的第一次愛情。
朱涓涓望著越來越亮的天空,感到頭大,胸悶,又有一種莫名的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