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0咱們瞧著(2 / 2)

瞧了幾眼,霽蘭卻想到了件事,若是這公鹿都給玄燁殺了,那小鹿又怎麼來呢。想到這,一下明白剛才玄燁話的意思,小臉不禁紅了,把頭側了過去。

玄燁的餘輝掃到了,嘴角偷偷一抿,猜著霽蘭想什麼呢,卻故意地問:“你想什麼呢?”

“回主子的話,奴才沒想什麼。”霽蘭不敢抬頭,低低地回了。

玄燁也不追問,隻是說了句:“騙人。”

霽蘭臉紅心跳著,卻不敢說不是,也不敢說是,隻是把手裏的鐵杄子收了回來,低著聲:“主子,這肉燒煮好了。”把鐵杄子上的肉,一塊塊弄到碟子裏。打開玄燁的荷包,取出調料灑了上去,端給了玄燁。

玄燁瞧了眼:“喂我。”

霽蘭抿嘴笑了下:“嗻。”拿起筷子揀了塊,先吹涼了才喂給玄燁。

玄燁吃了口:“你的手藝還是欠了些。回頭吃我烤的這塊,你就知道了。”

霽蘭應了聲“嗻。”把自己烤的鹿肉便放到了邊,瞧著玄燁的動作。

“知道今兒個這怎麼了嗎?”玄燁把自己烤的鹿肝拿了過來,親自一塊塊弄到碟子裏,再灑上些調料,揀了塊,吹了幾口,遞到了霽蘭的嘴邊:“嚐嚐。”

霽蘭張嘴咬口,口舌生津,眼波流轉,點著頭:“果然好吃。”

玄燁又把剩下的鹿肝喂給了霽蘭吃:“嗯,知道了吧,怎麼烤才好吃。今天在這我大閱兵了。哈哈,可惜你是女子,不能來看。”

霽蘭隻能聽著玄燁的話來想像當時的情景,想像鑲黃旗、正白旗、內府佐領下那的兵甲穿著盔甲站在晾鷹台的東麵。那些兵甲,一個個英勇威武。玄燁騎著馬從他們麵前走過時,他們激動萬分,以能為大清捐軀為榮。

玄燁領著同樣身穿鎧甲的侍衛、大臣站在站在晾鷹台上、台下的官兵騎上馬,分列隊伍,鳴號角,前隊進。次隊繼之,一隊隊這樣的前行,東西往來數次,呐喊馳驟,槍礟齊發。

霽蘭瞧著玄燁講述時臉因興奮而紅潮暗湧,也受了感染,這樣才是滿洲人的本色。她能感受到玄燁的開心,能想像出玄燁之前在此宴請大臣、官兵時的盡興。紫圍子的天地太小了,是圈不住這隻海東青的,隻有更廣闊的天空才能讓這隻海東青展翅翱翔。

玄燁一把把霽蘭摟到了懷裏:“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霽蘭點著頭:“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玄燁瞧著霽蘭因興奮而紅潤的小臉,輕輕摸著,明白霽蘭跟他一樣,流得都是滿洲人的血。家裏帶來的鬱悶憋氣,這時早已無影無蹤,隻有暢快淋漓瀟灑隨性……

隔了幾天,玄燁才帶著霽蘭回了宮。回了宮沒幾天又帶著霽蘭去了蘆溝橋,在那待了兩天,以平三藩的定遠平寇大將軍和碩安親王嶽樂自湖廣凱旋回來,要親去出郊迎勞。

太皇太後瞧了眼太後,再瞧了瞧那站著的佟氏這些嬪妃,腳踏邊的托婭格格,什麼話也不想說了,可是等隻有太後時,還是說了:“皇帝這是在找樂子呢。”

太後笑了笑:“皇帝就是個坐不住的人,喜歡馬,喜歡打獵,這倒像咱們蒙古人的性子。”

“哼,他可瞧不上咱們蒙古女人。”太皇太後心裏悶得慌,怎麼這滿洲的男人一入了關,全變了性情,蒙古女人就這樣給擱一邊了,自個兒生的兒子,兒子生出來的孫子還是這樣。

太後像是要衝淡些,輕輕地說:“皇帝也還是念著舊的,二月裏不還去了鞏華城祭奠了仁孝皇後和孝誠皇後。”

太皇太後撇了下嘴角:“不是還帶著那個衛格格,這家裏留兩天就怕給老虎吃了?”太皇太後頓了下,又信口說著:“依我看,皇帝這是去給前麵的倆位皇後打個招呼,瞧瞧我身邊的人怎麼樣,是不是夠好看。”

這話才出口,太皇太後和太後互看一眼,就連愚鈍的太後都覺著背後一絲絲的冷氣往上升。

太後喘了下氣,穩定好了心神:“這事怕是不能吧?”

“不能?咱們瞧著吧。不過有我在,皇帝他趁早死了這個心!”太皇太後從腋下狠狠抽出了手帕子,甩了下幾下才拿到唇邊擦了下。

日子一天天的熱了,紫圍子裏卻一點點的涼了。都知道太皇太後和玄燁之間在冰著,誰也不肯讓著誰,侍候的奴才們都是小心翼翼。

玄燁的生日也到了,玄燁領著大臣給太皇太後、太後後行禮,卻諭示停朝賀筵宴。

想見玄燁的嬪妃們也散了,各幹各的去吧。玄燁和霽蘭在昭仁殿裏用餐,就讓南府的班子在外麵的廊下喝了幾折子戲,這麼就算過了生日。

霽蘭能送玄燁的無非就是針線活,玄燁瞧了眼說了句:“不用心。”

霽蘭低著頭,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句,玄燁倒也不用霽蘭用心,夜深了自會讓霽蘭用心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