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那麼賣力演出了,所以舅舅您行行好趕快找別的妃子吧!她在心中默默OS。
“傳傳太醫如何?”劉盈憂心忡忡的看著身前美人,語氣溫柔。
“不用了不用了。”楊冠玲連忙搖頭回答,“嫣兒休息一下即可,不過……”她拿起手巾輕輕咳了一下,抬頭,眼中帶淚的望著劉盈,咬咬下唇,語帶哭腔,看了讓人好生心疼,“嫣兒今兒個恐怕不能侍奉陛下了。”
──老娘可是犧牲色相,作賤自己啊~
這究竟是什麼天雷劇啊!!
劉盈憐惜般地抱了抱楊冠玲,使荷兒和蓮兒在一旁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撫了撫少女臉頰,他長歎一聲,朝伺候的舍人無奈道,“朕今天去李美人那裏。”
舍人聞言微皺眉頭,小心翼翼提問:“可是太後吩咐──”
“誰是皇帝?”劉盈不滿的吼道,舍人隻好低頭縮著身子,不敢多言。劉盈頓了頓,揉了揉她的長發,叮囑道:“你且好好休息。”
語罷即是放開了她,楊冠玲默默地目送劉盈離去,看著他上了肩輿,詭異的笑容這才從她嘴角緩緩暈開。
嗬嗬,暫時搞定皇帝了。
不枉費如此搏命演出。
另一頭的劉盈行走著,他神情愉悅,步伐輕快,一旁的舍人瞧見有些奇怪,可也隻能在心中疑問著,畢竟,有些事情能問而有些事則不能。
劉盈回想起適才懷裏的少女,嘴角不免輕笑,這樣也好,他不想去寵幸他外甥女,而他的外甥女也不想被寵幸。
這樣真的很好。
他不要如他母後的願。
下了肩輿,劉盈走進了李美人的寢宮,柔柔的輕喚著,“美人,美人……朕來了……”
那一夜,李美人的寢宮充斥著嬉鬧歡淫,好不熱鬧。
卻成為那夜的絕唱。
隔天清晨,皇宮充凐著晨霧,早起的宮女路過了花園,朝池塘不經意的一望,淒厲的尖叫聲劃破了寧靜的後宮。
碧青色的身影浮沉在鮮嫩的蓮花葉之中。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美人李氏。
劉盈知曉消息,出乎意料的竟然在微笑。
淡淡的,淺淺的,帶著一絲不容察覺的苦味。
早在起床之時,床旁的位子是空的他就知道了。
從那一天起,劉盈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開始過著夜夜笙歌,生活糜爛,沉浸於美色酒氣之中的日子。
呂後更加掌握了實權。
楊冠玲默默將這些看在眼裏。
她隻是個普通平凡的穿越者,既使想改變曆史,也無從改變。
她沒有傳說中逆天的本領,隻能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麵前頹廢,墮落。“你知道嗎?皇上昨天寵幸了歡兒呢!”
“真的嗎?”
“是啊!歡兒現在可真是威風了!”
“真好!不知道我倆可有機會?”
兩位宮女隨意的閑聊著,楊冠玲帶著荷兒和蓮兒正要去和呂後請安,無意間聽到了這段對話。
惠帝劉盈,駕著宮車,四處寵幸各個後宮美人。
後宮每個想要榮華富貴的女子,都絞盡腦汁的想讓羊車停在自己麵前,朝來人嫣然一笑,隨即嬌豔一倒,集得三千寵愛,與君芙蓉帳暖度春宵,以一宿換千金富貴,以此來羨煞眾人。
話說,楊冠玲已經一個月沒有再見過劉盈了。
這段時間,她的心情總是莫名的惆悵,畢竟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麵前過著墮落的日子是很殘忍的。
愛莫能助,可悲哉也。
李美人的死也就不了了之。
為何早上跑去荷池邊?人已亡,無從知。
誰殺害了她?路過的宮女忌妒她漂亮,將她推入了荷池。
隻是宮裏稍微懂得看點風頭的人都知道,事情並不單純。
這次不過是序幕,這場偃旗息鼓,隻怕是為了後麵的驚濤駭浪做準備。
每次看著眼前對自己笑的依然慈藹的呂後,楊冠玲總覺得莫名的惡寒。
走出了長樂宮,她總是習慣用走的回到椒房殿,不遠處便傳來了女子嬌聲嬉戲的聲音。
少女頓了頓腳步,還是大步邁進。
然後,她看到了他。
身穿龍袍的男子被一群貌美如花的美人團團圍住,男子的一舉一動逗得美人們嬌聲連連,好不風流。
男子眼神依舊出水的溫柔,多情且嫵媚,笑容雍然誘惑,嗓音溫雅帶著誘人,惹人陶醉。
仿佛感受到自己的眼神,劉盈也朝自己望了過來。
眼神對視,刹似幾秒而已,卻讓楊冠玲猶如過了一世紀。
男人率先撇開了視線,繼續談笑風生。
楊冠玲隻覺得渾身冷冽。
冷,刺骨的冷。
劉盈在看她的瞬間,溫柔出水的眸頓時化為毫無情感。
還記得他眼神誠懇,對她說我一輩子都不會欺負你。
還記得他麵帶微笑,溫暖的大手把她擁進胸懷。
喜怒無常,怕便是這人的習性。
“娘娘?”荷兒和蓮兒滿臉擔心的望著她,楊冠玲回過神來,衝他們一個微笑。
楊冠玲瞧著她倆,心想她們必定以為自己主子是因為不受寵幸而鬱悶吧!
這兩個傻孩子!她隻是感到愧疚而已。
很深很深的愧疚。
看著遠去女子嬌小的身影,劉盈的眼眸中多了一絲無法察覺的情感。
我早已陷入地獄之中,無需拉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