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冠玲和劉盈步行於回賈宅的路上。
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楊冠玲心想今天劉盈心情不錯,這機會勝好,不如來開口要要傳說中的帝王之血?
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我們,對他人有所求時姿態是要放低的,可暗於前幾次的經驗,楊冠玲發現劉盈似乎不喜愛人們太中規中矩的求他,比較喜歡小白耍憨類型的模式,可不知為何,興許是一種不信任感,她總覺得向人討血這種事情實在是挺令人難以啟齒的,而倘若以小白耍憨的方式討取卻慘遭拒絕,她頓時會有種全身尊嚴都GG的悲哀感。
她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一堆小白文的女主可以從頭小白到尾呢?為了吸引天下美男,而做出許多根本不合常理的舉動,這樣不會感到疲累嗎?
至少她現今實在是有些疲憊了。
她就這樣恍恍惚惚的想著,絲毫不知前方已有陷阱等著她大駕光臨。
劉盈看她恍神隻想定是她沒睡飽的緣故,開口正想取笑幾番,隻見少女兩眼睜大,伴隨嘴裏一陣驚呼,原來她身下地板已成了虛空,想是誤踩了刻意被雪遮掩起來的地洞。楊冠玲情急之下隻想找個東西來抓附,而當下最近的也隻有劉盈的衣袖。
於是兩位反應未及的人,瞬間便齊齊摔落了下去……
其實,這地洞也沒有多深,可要兩位不會武功的人用跳的出去實在是挺刁難人的,想用爬的嘛,洞內也沒有容易攀附的抓取物,可見這便是個陷阱,儼然是被精心設計好的。
幸好腦子裏還有陣清明,楊冠玲第一時間便是護好頭部,她可不想真的來個失憶還是什麼的,雖然現在麵臨的情況可能不比失憶好多少……
她動了動四肢,發現自己除了些微皮肉傷之外,隻有左腳踝扭傷,真得慶幸這地板是軟的……嗯?軟的?
一陣隱含痛苦的呻吟聲回答了楊冠玲的疑惑,借著洞外微落的陽光往身下定眼一瞧,這人不是劉盈還會是誰!
楊冠玲立刻把男人扶了起來,劉盈額前有鮮血滑過,他眨了眨眼,貌似有些虛弱。
“哈哈哈哈……你們中計了吧!”忽聽一聲得意大笑,楊冠玲仰天一看以為會看到作者,想不到來人卻是婉君,“你這小賤人竟敢把我當白癡!看我不把你們關個三天三夜讓你們活活餓死……”她陰險得笑了笑,“和我作對就是這樣的下場……這裏便是你倆的葬身之地!”她邊說邊拖起早已準備好的大石頭(不要問為何她拖得動!很恐怖!),便開始執行她的蓋棺儀式。
“你且慢!有話好好說!”楊冠玲急得大喊,心想自己怎麼那麼倒楣攤上一個瘋子,“你仔細想想,如果把我倆餓死了,賈誼會怎麼想?”
“賈誼會怎麼想……?”婉君呢喃,停下了動作,眸子有些迷茫,“賈誼……表弟……”她眼裏陡然冒出了精光,“表弟!對!他一定會稱讚我!會說婉君真棒!哈哈哈哈……”
楊冠玲驚悚表示:這女的崩了,徹徹底底崩了。
“哈哈哈哈……”婉君笑得不能自己,她彎下腰朝著洞裏的楊冠玲挑釁嗆聲:“便是你求我,我也不會把你放出──”一語未說完,此人貌似重心不穩,竟也掉進了洞裏來。
嗯,這個。
一瞬間,眾人一陣靜默。
婉君跌下來之後,身軀便倒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楊冠玲有些害怕,“該不會……死了吧?”
劉盈離婉君距離最近,他伸出右手探了探她鼻息,回答:“昏了。”
便看向少女,略顯擔憂:“你可有受傷?”
“隻是左腳扭了罷了……”楊冠玲聳聳肩,也望著他,“你還好吧?”
男人右手撫上左手臂,表情有些苦惱,“胳膊折了。”他揮袖拭了拭額頭,望著衣袖上的嫣紅,麵容不由得一愣。
“沒事的,沒破相。”楊冠玲衝著他點點頭,便抬頭看了看洞頂,此時已是下午接近傍晚,陽光早已微落了不少,且剛剛婉君拿的大石頭已把洞口掩了一半,使洞裏頭的亮度不增反減了許多。
知曉劉盈一時半會兒是恢複不了體力的,於是她緩緩深吸一口氣,緊接著扯開嗓子淒厲大叫:“救命啊!來人啊!你媽貴姓啊!這不是悲劇什麼是悲劇啊!老娘這是躺著也中槍啊!這是什麼鬼島我們塊~陶~阿!!!……”
她就這樣一連呐喊了許久,隻見光芒漸落,天際已悄悄換上暗幕。
楊冠玲是徹徹底底的放棄了,她靜靜地躺在地上,感受大地最後一絲亮光的沐浴。她兩手交十枕於腦後,有晶瑩自她眼角滑過,她有些感傷的吸了吸鼻子,裝作不經意的把淚光抹去,嘴裏輕聲哼起那最能表達她心境的神曲:‘我難過’。
於此情景,她隻覺得,用不著四十五度角,這便是傳說中的明媚而憂傷啊!
“咳。”有人很不識時務的打斷她的小劇場。
楊冠玲回神,差點忘了旁邊還有一個小皇帝。
“……估計至少要在這待一晚上了。”劉盈一歎,有些無力的把頭靠在壁上,他瞅了瞅一旁的少女,輕聲問道:“你可會覺得冷?”問完後眉頭一蹙,不禁輕咳兩聲。
楊冠玲渾身一震,直覺接下來劇情一定是雷得你沒完,通常兩人落難,其中一人一定會因傷口難愈染傷寒發燒,而另一人隻好以自己最原始的方法去溫暖他的心!
男人聽她不語,便自顧自地舉起右手往衣襯裏探啊探,拿出了個皮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