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決這會兒倒是真愣住了,盯著我好半晌後才一臉恍然大悟,“莫非你害羞了?”
“誰跟你害羞!”我是立即反駁,急忙解釋:“那、那好歹也是我的身子,怎麼能讓人隨便看!男女授受不清!”
再怎麼說,這洛子決骨子裏還是個男兒身,而且,一想起上一世臨死前他那古怪動作,我就起一陣疙瘩,忍不住懷疑這人真的是走搞基路線的嗎……
“你果然害羞了!”他瞪大眼睛,語氣難掩吃驚,“你竟然因為這樣子就害羞了?莫不是身子沒給人看過?難道你上一世就不曾與小藍藍……”看我眼神越發不對,洛子決即噤口了,緊接著仿佛挫敗似地躺倒在床上,手抵在額頭,“完蛋了,這一世還沒真正開始你就會想宰了我,老頭子這次劇本寫得實在太糟糕了,莫非是程序出了什麼差錯?”
老頭子?我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你且看看四周,順便仔細聽吧,”他語調有氣無力地,“這裏像什麼地方?”
這整個房間一直彌漫著一股薰人的胭脂粉味,此時我與洛子決都不說話,更能聽清隔壁傳來那若有似物地歡笑與不停加快地肢體碰撞。
聽那激烈的,離馬上風成就達成怕是指日可待。
我覺得我臉色鐵定是更臭了,隻聽洛子決長歎一聲,緩緩道:“未國長公主字敏敏,當今聖上之妹,庶出,年二十有三,善武,五歲練劍,十年即有成,十六歲救駕有功,被賜封號承德。十七歲下嫁於將軍長子,二十一歲因善妒又屢屢無子,且有陷害宜華公主之嫌,故遭下堂。自合離後便不願再嫁,終日流連青樓,劍也不再練了,武功退步了不少,男寵反倒變多了。不用多想,名聲自是身敗名裂,近幾日皇帝已下旨要求召見,想必就是要奪承德封號了,如此看來,離被貶為庶人這條路也相對不遠。”
越聽這描述,我是越發胃疼。這遭遇未免也太狗血了一些,我甚至有種一世會比一世還要慘烈的預感。既然我這世的身分是那悲劇公主,那洛子決毫無疑問就是某個青樓男寵了,隻是我們現下的狀況是身分對調的狀態,所以,要承受這種一路朝著領便當勇往直前角色命運的人,暫且還輪不到在下。
不過我還是有個疑惑點,“這跟你說我會宰了你有什麼關聯?”
“你平常不也常看月老書房庫存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洛子決抬頭看了我一眼,是又很快地躺了下去,“兩人靈魂對調,不外乎原因有三。”
“第一為腦袋互相對撞及身體攻擊,但我們顯然是沒什麼肢體衝突的,所以排除。”
“第二為受外在物幹擾,雷擊、溺水、或是遇到了什麼神奇遭遇諸如此類的,但我們現在人在妓院,光這點就已是夠神奇了,所以排除。”
“至於這第三恐怕是最有可能的……”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再度開口,“論地點與雷人程度以及咱倆身體異常的酸痛感等跡象皆萬般吻合,對,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正是咱們隔壁尚在努力進行中的那檔事。”
“所以,說了那麼一大段,最重點的來了,”他深深吸了一大口氣,“為了重回本該屬於你的身分,小母兒你就別害羞了!”他兩眼緊閉,四肢大展,一副如赴就義狀,“你就勇敢地上我吧!”
無言了一會兒,雖然那是我的肉身,可我終究是一腳沒忍住地朝他肚子踩過去。
可惜我這腳還沒碰著,洛子決已是迅速一個翻身,人縮在角落,一臉委屈地指控著:“我就知道你又要對我動粗!”
“喔?那還真恭喜你答對了,”我沒什麼表情地緩緩收腳,清了清嗓子,開始鄭重表明我的立場:“縱然如此,但很抱歉我是絕對不會嚐試你那什麼第三種方法的,咱們就還是順其自然,靜觀其變吧。”
難得處於上風,我心情不覺然愉快了起來。仔細想想,這身分交換也沒有想像中的糟糕嘛,不過眼下還有個更要緊的尷尬問題得先處理處理……
眼瞧洛子決人縮成一團,一副槁木死灰,如意算盤打散的挫敗模樣,我再度清了清喉嚨,開口道:“我想如廁。”
“尿壺就在床底下,”洛子決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似乎還在生著悶氣,“這種小事用不著跟我報告。”
“可是……”我猶豫了一會兒,盯著略有脹意的下檔,覺得這話有點難啟齒,“我不敢碰……它。”
洛子決人走過來二話不說就要幫我卸褲檔,指頭正要碰那物件時我是趕緊把他手給打掉,情急之下,出口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氣極敗壞,“誰說可以碰的?那好歹也是我的手!”
瞧他盯著我一臉無語,我想了想,提出了個可行的辦法,“……不如,你手先纏著一條手帕,然後再給這……東西也纏上一條手帕……不如各纏兩條好了!但切記一定要綁緊綁實,這樣多重隔絕,貌似也挺衛生的,既不沾手,也不會讓我以為你在握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