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痕跡到底是要親多用力才有可能會留下的啊……
不願承認發現了自己的禽獸之舉,我手摀上腹部,正要幹笑著回答這裏還比較痛的時候,洛子決卻是驀地傾身向我湊近,一手撐在床上,另一手則是一把搭上我肩側,他指尖不知為何是罕見的涼寒,可這樣的溫度,卻是襯得我身子越發灼熱,感受到屬於他的熟悉氣息,我深吸了口氣,是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揚眸看他,而一入眼所撞見的,便是他垂眸緊盯著我唇畔的晦暗目光,心跳陡然一亂,被親吻的感覺是再度不受控製地於腦海中回放,我想他大概是又想親我了,至於被吻的一方好像都要閉上眼睛才對……
仿佛受蠱惑一般,順著他的靠近,我眼睫便要輕輕垂下,孰知這動作還未做全,這人竟是忽然拉開距離,還連帶伸手往我腹部微微一壓。
一刹那的刺痛感是讓我緊急回神,可這老王八卻跟沒發現似地,低著頭兩手沿著我傷口處來回按捏著,神情一派輕鬆地道:“看你這傷恢複的倒挺不錯的,沒了血水就代表結痂了,沒準過幾天就用不著再纏繃帶,又能夠蹦跳自如啦。”
“至於我方才為何要打小母兒你,其實這就隻是突然間想到的幼稚報複而已,”他站起身來,衝著我勾唇笑道:“畢竟你以前都是直接重重地對我拳打腳踢,現在總算能體會到被偷襲的滋味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小母兒你也昏了三天,應該還是會想知道一些時局情勢的,”洛子決話匣子一開,也不等我回應,是一個勁地邊踱著步邊道:“山穀一戰,我軍大獲勝利,雖無法將長國十萬軍全軍殲滅,可打得隻剩三萬軍也是挺厲害了,不過短短幾天,捷報已是震撼四國局勢,未國太子如日中天,迎回帝都隻怕是指日可待。”
話到這裏洛子決突然頓了一會兒,“二人組的事我就先不講了,”他看了我一眼,“我現在要講的,是小母兒你的戰績了。”
“你可知道,光憑你己身之力,就單打獨鬥地取了一百多人性命了嗎?”見我一臉驚愕,洛子決卻是一笑,“當然,這其中灌水的嫌疑的確是有的,可現在整個軍隊兄弟都把你當精神英雄看待了,相信過沒多久,太子的升官賞賜便會下來,到時你也用不著再跟其他弟兄睡一塊,很快就能擁有自個兒的帳篷了。”
“當然,身為你師傅的我,對於表現如此傑出的徒弟,的確是該真心給些獎勵的,又或著應該答應你一些要求。”
聞此言,我正張著口要插話,洛子決卻是續道:“不過,經曆了這場戰事後,我想小母兒你應該是不喜歡殺人的吧,事實證明,殺人從來就沒有比想像中還要簡單容易,而且也需要勇氣,尤其是在這種戰亂時代,縱使明知不可為,可礙於現實還是得為之,你應該沒有忘了上一世屠村那事吧,”他眼盯著我,口吻正經道:“所以說,借此你應當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才是,你也不要以為我每一世都喜歡殺你,隻是你若要自刎也是需要勇氣的,而且給別人動手隻怕你會更痛苦而已……”語及此,他想了想,“至於你這一世的死法,我想我們是可以稍後再議的,我之後會再告訴你壽終正寢的利與弊,且有些新發現我會一並跟你細談,到時候再看你要不要接受。”
話到一個段落,洛子決見我想要張嘴問話,他也不知想到什麼,神色一變,又開始來回踱步,就是一副不願讓我說話的樣子,再開口語速有些飛快:“的確,你昏迷三日的起居都是由我來照顧你的,不過咱倆都換過身子了,想來也沒什麼好害臊的,而且我又不是趁人之危的變態,所以也沒什麼好回顧的,小母兒你就不要生氣了……”
誰說我在生氣了?我覺得頗為莫名,卻還是忍不住大聲質問:“那你為什麼又親我了?”
“……”
眼瞧他認命似地閉了閉眼,歎了口氣後,卻是不答反問:“那你又可記得當時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我仔細想了想,可腦袋裏除了親吻記憶外是什麼也沒有,隻好回問,“我當時說了什麼?”
“你當時說……”看我一臉茫然,他皺起眉頭,別過眼神後,整個人突然鬧起別扭來,語氣明顯不快地道:“算了,不記得也好,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不過我還是要說明,是的,我的確是又親你了,可這是有原因的。”
“因為你的尖叫聲實在太女性化了,縱使喝了啞藥也掩不住這事實,”沒等我問,他是立即出言解釋道:“你想看看嘛,一個滿是男人的軍營突然出現個女孩子的叫聲,不是件很奇怪的事嗎?”
“畢竟大家都知道是我帶著你回來的,我可不能就這樣冒風險讓你身分曝光。”
雖說這理由乍聽挺合情合理,可我還是覺得太過牽強了!不想聽到這樣的答案,我是漲紅著臉不放棄地問:“可你還是親了我兩次不是嗎?”
我話問著也有些忐忑不安,“兩次理由都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