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今日戮在早朝上宣布立言梧聿為後妃┅┅”“什麼?”
獨孤妗甩開獨孤戾的手,轉而用力扯住他微敞的衣領,“你說什麼?言梧聿?”
“就是那個言尚書。”獨孤戾望著獨孤妗眸子底下的慌亂,冷然道。
“他不是、他不是個男人麼?為什麼戮會┅┅”
“他是女人。”獨孤戾瞅著獨孤妗無力而鬆弛的雙手,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接著伸手將那雙此刻看來無助的雙手緊緊握住。
獨孤妗沒有甩開他的,隻是兩眼微瞠,裏頭滿是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這到底是為什麼?不是連婚期都已經訂好了麼?”獨孤妗愈說愈激動,整個身體癲狂般的顫抖。
“範老呢?叫他來見我!!”
“這是既定的事實,已經更改不了,戮那家夥就是要迎娶言梧聿。範老他已經盡力了,你再怎麼說也沒用!”
獨孤妗怔著臉望著說出這話的獨孤戾,飽有氣色的臉頰不曉得何時已經刷成慘白。
獨孤戾孤冷的臉逐漸浮出憐惜的神韻,他呆愣的望著在椅上蜷縮成一團的獨孤妗。半晌後,他緩緩朝著她伸出雙手,將她從椅上緊緊拉入自己懷中。
獨孤妗半句話也沒說,隻是使盡氣力拚命捶打著獨孤戾的胸膛,獨孤戾也不還手,就靜靜地任憑獨孤妗在自己身上宣 。
獨孤戾的目光掃過四周,發現原本那些伺候的女婢太監們早已失了蹤影。恐怕是不想惹麻煩罷,而且這些人早就知道早上的事,卻沒有任何人願意告訴妗。獨孤戾的目光輕輕掃過打扮的富麗堂皇的宮室,底心湧出難以言喻的諷刺。
“嗚┅┅”
獨孤妗終於發出一聲嗚咽,全身癱軟在獨孤戾的懷中。無力的拳頭緩緩鬆了開來,白皙的掌心裏刻著五個鮮紅的嵌指壓印。
“妗┅┅”
獨孤戾閉緊雙眼,邊喚著懷中心愛的女子之名,邊像深怕她離去似的將她摟的更緊。
獨孤妗雙手緊揪著獨孤戾的衣襟,在絕望得痛苦情緒之下還有另一種奇妙的感情,總是隻有他會對自己默默伸出援手。
她不是不知道從小就有雙眼在注視著自己,隻是她一直以來都刻意忽略掉罷了。
眼中一旦有了心儀之人,那麼就會無法容下其他愛慕的眼光。
如今┅┅
獨孤妗被獨孤戾從懷裏頭緩緩拉開,沾滿淚水的臉龐對著同樣滿臉愁苦的獨孤戾。
獨孤戾的手輕輕拭過獨孤妗眼角的淚水,目光專注地注視著同樣也望著自己的獨孤妗,薄唇緩緩勾起了溫柔且寵溺的微笑。
“┅┅我終於等到你,肯願意看著我的這天。”
“戾┅┅”眼底映著是逐漸挨近自己的獨孤戾,她有些膽怯的向後縮去,卻被獨孤戾的雙手給緊緊回擁。
“妗┅┅”他呢喃一聲,薄唇在她貼有花鈿的額頭輕輕落吻。獨孤妗緊揪著獨孤戾的衣衫,半晌不敢吭聲。獨孤戾嘴角勾了抹淡笑,輕吻著她。
遠方傳來打更的聲響,讓還在溫存的兩人猛然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妗┅┅”獨孤戾起身子,黑紫色的眸靜靜瞅著被底下的女子,指尖輕輕擦過染著紅暈的臉頰,掃過染著汗水的青絲。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開這,到深山隱居?”他淡然道,握起獨孤妗的手在上頭落吻。
“戾?”
“蘭京馬上就會掀起一陣波瀾,所以┅┅為了不被波及,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獨孤妗察覺到獨孤戾眼中的異樣,可是卻也不敢回問,隻將視線稍稍下移。
一瞅到獨孤戾赤裸的胸膛,令她不禁又躁熱起來。
“我會盡快找到沒有人知道的深山,到時候我就帶著你離開這裏。”獨孤戾摟著獨孤妗,啞著嗓∶“那裏沒有獨孤的血脈可以困著我們,沒有若蘭王朝、沒有皇位、沒有戮、沒有範銘,隻有我們兩個┅┅”
“讓我考慮┅┅”
“沒有時間了!妗!”獨孤戾說話的嗓子瞬間大了起來,他脫開獨孤妗,瞅著她的紫眸像是添了火,夾雜些許怒意。
看著這樣的他,令獨孤妗有些畏懼。她蹙著眉頭,忽地腦裏閃過一個想法,雙手倉皇地緊緊抓住獨孤戾的手臂道∶“戾,範老他┅┅是不是會對戮不利?”
“你還在想他!”一聽到獨孤妗口裏脫出“戮”字,獨孤戾臉上的表情登時一變。他皺起眉宇,原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獨孤妗那張慌亂的臉孔和口吻給懾了住。
獨孤妗搖著獨孤戾的臂膀,急聲道∶“戾!好歹他也是我們的弟弟!都是父親的血脈,我們不能眼睜睜的讓父親打下的江山拱手讓給範老!”
獨孤戾眯起黑紫色的眸,瞅著苦著一張臉的獨孤妗。獨孤妗看獨孤戾似乎沒有動心的念頭,趕忙又道∶“我不是因為戮是南宮所以才替他說話,而是若蘭┅┅”
“若蘭的統治者是誰都不關我的事,你知道我關心的就隻有你一個人。”獨孤戾冷著臉,白皙的手指捏著獨孤妗的下頷。
獨孤妗掙紮地脫離他的束縛,靛青色的眸異常冷靜得凝視著獨孤戾,“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在意的是若蘭王朝的統治者一定要有獨孤的血脈,你能說這和我無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