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廂房裏的畫麵瞬間浮出腦海,兩人幾乎是在碰觸到對方視線的瞬間慌忙地紅著臉別了開來。
木微咬唇瓣,她完全不曉得兩人的唇到最後有沒有吻上對方,她不是很能確定,若有似無之感使得她更加介意。
“很高興認識穆大人。想必鍾離已經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是言木。”
“┅┅言?”
木 不慌不忙地頷首,眼角餘光輕輕瞥了眼身旁的鍾離,想必鍾離直接跟他說她的名字時,沒有再多加上避人耳目的“言”字。
“那麽跟言尚書大人是親戚關係棉?我聽鍾小弟的口氣還以為┅┅”“子涵。”
秦雁真忽然叫住穆子涵,斷了他欲要說的語句。本來想對秦雁真這種插話行為表達不滿的穆子涵,一見到秦雁真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趕緊識相的把話給吞了回去。
同樣察覺到秦雁真臉上表情的木 胸口有些難受,她清楚秦雁真打斷穆子涵語句的原因,也因此不敢將視線對上眼前的他。
“木姐姐。”
“嗯?”聽到鍾離小聲的呼喚,木睜著有些乏的眼往側旁望去。鍾離的手輕輕向窗口一指,臉漾起興奮的笑容∶“雨終於停了呢!”
聞言的秦穆兩人也隨著鍾離的指尖望了過去。申時正分,雖然窗外仍舊迷蒙如霧,可是卻能很明顯看到無同絲線般的雨線、同樣輕柔雨聲。
微亮的光束從破碎的灰雲裏透出,金色的光芒似琉璃珠般散向連日潮濕的蘭京城。
雨已止歇。
不曉得為何在小房裏的四人都認為,此次並非連日來間或性的雨止。
“那我們就快動身罷,別讓孩子們等太久。”
木 說話時人已站起,伸手取了擺在一旁的琵琶,鍾離也跟著站起身。原本穆子涵也想站起的,可是在他身旁的秦雁真卻是一動也不動。
“喂,你怎麼啦?他們好像要去什麼地方,我們不送他們麼?”
秦雁真沒有回答穆子涵,他的內心正萬般掙紮著。方才他竟然無法控製自己想要觸碰木,如今他豈能厚著臉皮隨著他們去見那些孩子們。
他倏然起身,低身取了擺在桌腳的紙袋,走到木麵前遞給她。
“替我拿給孩子們。”
木抬起臉,秦雁真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霎時映入木 眼簾。眸底閃過一絲惶恐,她沒有接過秦雁真遞來的紙袋,反而怔衝地凝著那雙失去光采的眼睛,“秦大人,我們一起去。”
“抱歉,我認為我沒有資格。”說罷,秦雁真應是將紙袋塞給木,正當他想轉身離去時,木急著邁出步伐,伸手抓住秦雁真的手腕。
厚實的觸感透過掌心傳達至底心,她總是捉摸不到言梧聿的身影,可是眼前這個人──正轉過頭回望自己的人,卻這麼輕易的就被自己給牢牢捉在掌心之中。
“你、你別說什麼資格不資格,我隻是想┅┅”木不自覺得將自己的身體挨向秦雁真,像是怕他離去似的,顫抖著手握的更加牢緊。
“我隻是想、你能夠和我一起去罷了┅┅”
“木 姑娘┅┅”原本靜止無波的眸子逐漸恢複神采,軟柔如絲絹的目光流轉在用著纖細的手緊捉著自己的女子。
半晌,他緩緩伸出大掌,握緊木 的雙手,“我知道了,抱歉給你添麻煩。”
木 昂首,雙眸對視,澄澈的眸底映出兩人極為羞卻的麵容,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不曉得何時又拉的這般近,慌忙中趕緊鬆開彼此的雙手。
“鍾小弟,他們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穆子涵和鍾離兩人站在角落,方才的景象全都一覽無疑。穆子涵低聲咕噥著,鍾離隻能回給他一個無奈的苦笑。
就在穆子涵還在小聲嘀咕一些有的沒的話語時,麵無表情的鍾離眯起眸子,靜靜瞅著不遠處互動的秦木兩人。
直到兩人察覺這房裏還有穆子涵及鍾離兩人後,他們才終於得以離開客棧前往小學堂。
四人行將在積水的巷道上,木 和鍾離兩人走在前方,秦雁真便與穆子涵走在他們兩人後首。
穆子涵瞅了一眼秦雁真手裏拿著的紙袋,秦雁真立刻注意到他的目光,隨手從裏頭抽出一個小糕餅就往他嘴中一塞。
甜膩感從口舌間逐漸蔓延,穆子涵蹙著眉頭,硬是將之給吞下肚,接著對著琴雁真怪叫一聲∶“這什麼呀!好甜!”
“孩童喜歡吃的。”秦雁真難得露出惡作劇的笑容,他知道穆子涵相當討厭甜食,所以這算是給他的小小懲罰。
“我說你怎麼也一起跟來了?宮中的事都處理完了麼?”
“我今天也是跟你一樣出來替陛下辦事,陛下說辦完事以後我就可以做自己的事啦!不過因為我在風華樓沒找著翠鶯,原本想老老實實回府休息的,後來的你就知道了罷。”
穆子涵嘻嘻笑著,遂挨近秦雁真輕聲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也想知道你跟言姑娘兩人之間的┅┅奇妙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