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您無關。”
彷佛看到穆子涵投來疑惑的目光,鍾離冷冷回著獨孤戾。他舉起那口劍,直指獨孤戾恢複笑容的陰魅臉龐,“還請您讓路,我要去救木 。”
鍾離話一出,卻忍來前首的獨孤戾一陣訕笑,他哎呀哎呀了幾聲,搖了搖首,眼神有些愛憐的瞅著鍾離瞧∶“想要英雄救美麼?那還真可惜你碰上了我這個煞星。”
“其實您都知道罷,才故意在我取劍的時候現身。”鍾離眉頭緊蹙,凝神運氣,忽然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其聲如雷,在場的人除了鍾離本身和獨孤戾外,全部都難受地皺緊眉以手捂住耳朵。
獨孤戾好整以暇地舉起手中纏繞著黑紫鬥氣的劍,劍光閃過他笑的狠毒的臉龐,登時亮光一閃,兩人接騰起腳步提劍向前一衝!
兩把劍在空中擦過一絲又一絲的火花,碰了又撞,磨了又擦。突然鍾離劍勢一轉,後翻出了長廊落到庭院內。
獨孤戾哼笑,提著劍快步追上鍾離的身影,沒有係著的長發在他身後隨著狂風恣意散蕩著,像是在黑夜中盛開的彼岸花。
在庭院內纏鬥的身影快的旁人都無法辨認的清,就連穆子涵也隻能隱隱約約捕捉一些殘影。心裏直呼奇怪,鍾離看起來並不像是個習武之人,怎麼今日突然就┅┅
正當他在思索之際,猛地發現自己不曉得何時已經被那些黑衣人給團團包圍。原來正在與鍾離酣戰的獨孤戾還抽出空檔對他們示意,要他們趁機拿了這個宮廷侍衛。
穆子涵微微苦笑,還一臉傻樣地撓首。看著一團黑鴉鴉的刺客,他隻得無奈地收回了笑容,握緊手中的寶劍。
“好罷。”
他歎了口氣,目光偷偷瞄了在庭院外纏鬥的兩人,再轉回眼下這群刺客,雙眼充滿了可怖的殺氣,“不是我沒有良心,實在是因為妹子有難,做哥哥的不能不管。領教了。”
最後那三字像是歌唱般地從他瀟灑笑意的口中吐了出來,眾刺客還來不及反應,隻見一陣冷風如閃電般閃入刺客群中,刀光劍影間參雜淡褐色的殺氣。
下秒,殺氣已然退去,隻徒有滿地一個個倒地不起的屍體,以及蒸騰在空氣中的火色血霧。
穆子涵伸手抹開臉上的血跡,回首一望,竟又是一群拿著武器的黑衣刺客。
他笑的有些勉強,握著染著鮮血寶劍的手不禁顫動。
這樣下去簡直沒完沒了嘛!
兩道人影在人煙稀少的巷弄裏快速飛奔,快的隻留得些許殘影。
男子騰開被風鼓起的衣袖,忽然瞥過頭望向右後首的男子。
心急如焚的秦雁真發現南宮戮正在瞅著他,以壓過風聲的嗓惑了一聲∶“陛下?有事麼?”
南宮戮將視線望回前方,烏黑的發絲在深厚被狂風掃騰著。
“┅┅拖了一點時間,朕很抱歉。”南宮戮沉吟道。
秦雁真怔忡地瞅著南宮戮的背影,一時間語塞。
想起南宮戮帶著他與其他官吏一起到位在東門處的範府準備抄家,沒想到來到範府門前時卻宛若一座空城。
秦雁真有幾名部下自告奮勇地要先進去查探,豈料才剛踏進範府一步就立刻中了陷阱,被設在樹上的弩箭給穿心斃命。
秦雁真眉頭一皺,提著劍走上前去。他站在門首,目光瞟向前方裹著一層薄霧麵紗的範府。
明明今晚月明星稀,天氣甚佳,再怎麼也不可能會起霧,況且這霧色還是詭異的黑紫色,令眾人更加確信並非普通的霧氣。
陰風呼嘯而過,聲音像是鬼哭狼嚎般令人不寒而栗。
“除了機關外,還有幻術啊┅┅”
不曉得何時站在秦雁真身旁的南宮戮冷笑道,秦雁真還來不及反應,在身旁的蘭帝忽地騰足衝入範府。
秦雁真身型劇震,驚駭了幾秒立刻回神要跟著衝入範府,豈料才這轉瞬間,手持判官筆的南宮戮竟又回到他麵前,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
“呃?”
“就隻是這種程度的幻術┅┅哼。”
南宮戮哼笑著,甩開散發著墨光的判官筆,黑眸瞅著秦雁真,模樣甚像一名渴望得到讚賞的孩子般。
秦雁真心裏雖然訝異,卻也不敢說些什麼。他老是弄不清楚陛下的意思,有時候明明是在生氣,臉上卻笑得燦爛;又有時明明很開心,臉上卻又愁眉苦臉的。
他撓了撓首,目光越過南宮戮望向範府。
原本被紫霧覆蓋的範府豁然開朗,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前庭上有著淡淡的八卦圖陣。
秦雁真瞅了南宮戮一眼,南宮戮已經收斂起笑容,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執官,執官拱了拱手,接著渾厚的嗓朗聲道了一字∶“抄!”
秦雁真站在被翻的淩亂的正廳內,目光掃視著在裏頭翻找東西的部下們。這時南宮戮從門首那走了過來,拿了一疊紙塞給秦雁真。
秦雁真接過手,目光一行行地掃視,紙張一疊疊抽開,臉色也逐漸難看。
“這┅┅”
“竟然隻是個障眼法┅┅”南宮戮輕聲歎了口氣,接過秦雁真遞回來的紙張收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