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麼?”
聽到那人的嗓音使得木馬上繃起神經,她鬆開握著言梧聿的手並猛地轉過頭來,看到坐在窗台旁,正端著酒觴飲酒的南宮戮。他身上仍穿著火紅色的禮服,在月色的映照下,那張迎著笑意的臉顯得有些邪魅。
木慌張地將視線轉回抱著自己的言梧聿,言梧聿鬆開附在她唇口上的掌後,竟對她露出一抹淡笑。
“這是怎麼回事?”木即刻掙脫言梧聿的懷抱,同時也望向自己的身軀。
不曉得怎麼的,看到自己仍舊與南宮戮一樣一身紅色嫁衣,她在心中頓時籲了口氣。
“看樣子梧聿的醒酒茶確實有效。”南宮戮嗤笑道,將手中的酒觴“喀”的一聲置上茶幾。
木心驚膽顫的望著朝著床鋪行來的南宮戮,眼角餘光則是不斷望向端坐在床醫隅的言梧聿,然言梧聿像是沒有任何危機意識般,目光瞅著垂掛在床帳上的紫色流蘇。
“你很訝異麼?”南宮戮揭開幃帳,噙著笑意的嘴角望著一臉不知所措的木。
“現在是什麼時候?妾身┅┅”
“你不用著急,離婚禮結束僅僅過了三個時辰。”南宮戮伸出三個手指,接著手一轉前探,指尖輕輕捏住木下頷。
“你還記得我那晚對你說過的話麼?”
木不解的看著南宮戮,南宮戮抿了抿唇瓣,將臉湊近木耳畔,勾著的唇角輕聲道∶“我說∶‘婚禮那天,你就會知道你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
“知道我為什麼仍舊照著梧聿原先計畫相同、娶你為妻麼?”南宮戮說著看向顏梧聿,續道∶“因為我知道我不可能會愛你。”
“那麼又是為什麼┅┅”
南宮戮將視線轉回木身上,目光不曉得是溫柔還是冷漠。
“其實問題很簡單,再怎麼繞也是繞在同樣的問題上,‘皇後’及‘子嗣’。”南宮戮伸出兩根手指,“皇後可以立,但是子嗣┅┅”
聽到此,木忽然恍然大悟,她吃驚地望著露出笑容的南宮戮,想要說什麼而張動著嘴唇,可仍然無法把心中的話給脫口而出。
“所以我就說,你很聰明。”南宮戮的手指輕輕觸上木的臉頰,順手挑起一綹發絲將其塞入她的耳後。
“你也知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您不能┅┅他┅┅”
“你的‘他’指的是誰?”
南宮戮冷冷一笑,黑眸像是要看穿木的瞳眸般冷漠的注視著她。
木口中的他當然不是指也在現場的言梧聿,而是正在前往邊境抵製 國入侵的副將領秦雁真。
南宮戮絕對清楚木的心態,恐怕連木自己無法理的清的情感,那雙如黑夜般深邃的眸早都看清了這一切。
所以秦雁真才會離開京城,所以言梧聿才會出現在這裏。
“┅┅言哥,這件事是你提出來的麼?”
聽聞木的問話,坐在另一側的言梧聿這才悠悠地望著木,緩緩地搖了搖首。
“梧聿從來隻有建議我娶你生子,畢竟再怎麼親密,也不可能對著他的君主提出代替我與你生子這種建言。”
木雙眼一瞠,雖然她早已從方才的言談之中猜出是這樣的發展,但是聽到當事人親口說出這樣的事實後,仍然抵擋不住內心底這般強烈的衝擊。
雖然木不斷冒出冷汗,她仍握緊雙手,半晌,她鬆開緊咬的唇瓣開口道∶“陛下,您怎能擅自做出這種決定?”
“帝王有的是權力,嗬,可不是麼?”
南宮戮一曬,“更何況這不是很合你的意麼?你不是喜歡梧聿?”
“我┅┅”
“我說過,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眼前就有你一直以來所奢望的幸福,又為何去貪戀遠方生死未卜之人?”
木無言以對,施了胭脂的臉霎時一陣青一陣白。直到身後傳來她所熟悉的淡淡清香,猛然回首,便見那人伸出雙手緊緊環住自己,唇口輕輕朝著她貼有花鈿的額頭印了上來。
“言┅┅”
言梧聿的手指觸上木欲要開口的唇,那雙除去眼鏡的雙眸,專注凝望著木數秒後,緩緩的掩了起來。
這次,他的唇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修長的睫毛輕輕掃過她的顏麵。
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從她的胸口糾纏湧出,原本冰冷的軀體也隨之沸騰。
她花費了不少力氣來克製差點脫口而出的嚶吟。
她知道這是什麼反應。
“朕答應你們┅┅”
木聽到南宮戮的嗓音,將視線從言梧聿的臉上移開。她有總錯覺,方才言梧聿在闔上眼的瞬間,眼眸底下似乎閃過一絲絲強烈的苦痛。
南宮戮以平板的嗓音續道∶“隻要木姑娘產下一子,無論男女,將來定能繼承朕的帝位,也會還木姑娘自由。”
南宮戮稍作停頓後,道∶“到時,你就能和梧聿名正言順的結為夫妻。”
“陛下┅┅”“這是最好的方法,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