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清清楚楚。更何況┅┅”
接下來的舉動讓許鳳抽了一口氣,陳桓語句未了,先是吻上了手中青絲。
許鳳動也不是,不動也是,隻任憑那雙寫滿驚訝的眼,瞪著眼前這個統馭整個契國的男人。
“┅┅更何況是什麼?”
聽到這話的陳桓嘴角一勾,他鬆開手,一道冷光,如刀劍般刺入許鳳心頭。
“你的身上全是黃尚的氣味。”
“您┅┅”
許鳳一時語塞,完全不曉得要說些什麼。陳桓的眼像是在檢驗著什麼,不斷的射向自己蒼白的臉龐。
“你不用想拿什麼理由來蒙騙朕,他跟朕那麼久,朕哪會不知道他身上的味道。”
語帶鋒芒,不斷刺著許鳳脆弱不堪的內心。她咬緊下唇,垂落的眼赫然發現,她握成拳頭的手正在顫抖
“況且女子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你既非女官又非婢女,憑什麼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
“我┅┅”
“陛下,何必咄咄逼人呢?她第一次進宮表演,您這樣會嚇到她的。”
突然一隻手搭上許鳳的肩,讓她的心猛然露了一拍。
那是她所熟悉的,不冷不熱的觸感。
黃尚披散著烏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瞳與陳桓那雙深藍的眼對視。
殺氣隻是一瞬間,她看到陳桓那張陰鬱的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是不同方才那般令人感到畏懼的冷淡笑容,看起來該是打從內心底的笑。
“是麼?可是朕好像沒有允許你隨便帶別人進來你這邊的罷?”
“嗯┅┅不好意思臣記憶力不甚好,況且這應該是您很久以前對臣說過的話罷?”笑意充滿唇角,黃尚鬆開搭在許鳳間上的手,往前邁了一步。
“臣這些年來沒有帶過任何人進廂房,這點您應該清楚,所以您就別太刁難鳳。”
說著,黃尚的手緩緩舉起,在許鳳的眼裏看來,好像是在暗示陳桓什麼。
隻見陳桓目光撇開,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可事實上,陳桓的右手是有那麼一度想要舉起來握上黃尚,可是礙於許鳳在場,所以還是打消了念頭。
“陛下來此,應該是有什麼要事要說的罷?”黃尚看著懸在空氣中的手數秒後,又無聲無息的收回。
陳桓看著他,目光有意無意掃過黃尚身後的許鳳。
薄唇猶豫數秒,接著開啟,隻說了簡短一句“回房裏談罷”。
“正有此意。”黃尚傾身拱手,“那麼可以讓鳳回去了罷?她在這裏好像太為難她了。”
“回去哪?”
那道冷光再度直直射向許鳳,許鳳心中一緊,以盡量聽來冷靜的口吻回道,“怒無法奉告。”
“鳳。”在陳桓啟口前,黃尚卻先開了口,他反過身,黑色的眸直直勾著許鳳的眼,也悄悄的勾著她的魂。
“不可以對陛下如此無理。喏,你先回家罷,如果陛下以後想欣賞你的表演,自會再去找你的。”
“用不著那麼費心。”陳桓低沉的嗓子穿過黃尚那輕柔的語音,直截竄入許鳳腦子裏。
“如果你喜歡,就直接住在黃尚這罷。”
“陛下!?”許鳳臉色瞬間刷成慘白,那張臉寫著陳桓不懂的,絕望以及懼怕。
“可不能隨便打破您的規定啊!臣可不想害自己染上汙名。”黃尚的指尖觸著下唇,望著已經逐漸透藍的天,模樣像在思索。
“如果陛下不介意,就把鳳送到後宮去罷?”
“大人!”
聽到這話的許鳳的臉愈發慘白,她顫抖著身軀,伸出的手本欲抓住黃尚的衣袂,卻因為陳桓送來的懾人視線而退縮下去。
“┅┅後宮?朕需要麼?”
陳桓眯起眼,目露凶光的瞪著黃尚、也同時瞪著許鳳。
那是比方才還要惡毒的視線,好像隨時都會被他的視線給擰成碎片般的猙獰可怖。
“不好麼?反正後宮本來就沒有人,多了一個也沒有什麼差別吧?”黃尚似乎沒有察覺到在場兩人的麵部表情,隻是一昧的說著聽來平淡、卻又滿是尖刺的話語。
“而且沒人規定在後宮就要陛下您去臨幸什麼的,您就當作是培養一個能歌善舞的藝妓不就得了?”
“讓她待在你身邊不好麼?她原本就一直跟隨著你的罷?”
“可是臣和陛下您相比,畢竟還是差了一大截呐┅┅”黃尚笑著,笑得無害的唇,吐出的話語,讓許鳳的內心又是一寒。
“鳳也說,比起臣,她覺得,您好多了呢。”
不隻陳桓臉色驟變,鳳姬的臉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她瞠著眸,不敢置信得瞅著黃尚,一雙手,一雙顫抖的手,在舉與不舉間猶疑不定。
倒是陳桓先開了口,他的眼對上黃尚,冷道,“愛卿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臣講的不清楚麼?鳳覺得陛下比起臣┅┅”“夠了。”
許鳳硬生生截斷黃尚的話語,使得兩個男人的視線同時移到她的臉上。
隻見她咬著的下唇隱約泛出血絲,原本美麗的臉如今慘白如白紙。她瞥過陳桓,接著視線直截對上黃尚那雙深入潭淵的眸,抖音一起,聽得出裏頭有多為憤怒,“大人,請您不要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