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劫獄(上)(2 / 3)

除了那個女人,除了鳳。

“你知不知道,說這種騙人的話語,在我耳裏聽來有多諷刺。”

墨色的眼珠充滿無情的怒火,刀光一閃,滑到右側的短刀拖曳出一縷火紅色的血絲,血珠濺落潮濕的黑色地磚上。

陳桓頸子上隻留道清淺傷口,細小的血絲還滑不到鎖骨處即停落。

陳桓有些訝異的眸瞅著南宮尚,瞅著他用著平靜的口吻說著如此憤怒的話語。

“從以前你就一直┅┅用那張臉,那種表情在欺騙我。”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欺騙過你了麼?”

“一直。”

薄唇漾起憎惡的笑,將短刀收回懷裏,目光向下移往陳桓腹部那道血肉模糊的傷口。

“如果有什麼誤會,你┅┅你要告訴我,唔。”

陳桓話還沒說完,隻見南宮尚微微眯起眼,手指觸上他裸露的胸膛,滑到腹部那道散發出墨色煙硝的傷口。

“會痛罷?”南宮尚發出恐怖的笑聲,在偌大的牢房裏放大回蕩。

“你┅┅”

指間時而放鬆時而使力觸碰著那道傷口,說也奇怪,在他的手指來回撫過後,發出蒸騰黑氣逐漸消散而去。

陳桓知道南宮尚不想回答他的問話,他很清楚的能夠從他那張臉上的神情辨別出來。雖然他現在完全不曉得自己以前認識的南宮尚,是否是真正的他。

似乎因為身心早已俱疲而陷入昏迷,陳桓沒有再開口說出半句話語。他已經放棄防備這待在眼前、隨時都有可能取自己性命的可怕豺狼。

過了莫約一炷香的時間,南宮尚這才收了手,將視線移回陳桓閉緊雙眼的蒼白麵孔。

察覺到他視線的陳桓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眼眸沒有任何表情。忽然間,他捕捉到凝視著自己的那張美麗臉龐,竟閃過一絲絕望且悲傷的神情。

他想開口詢問,卻被南宮尚的手指給堵住唇瓣。他瞠著眼,不解地望向微笑著、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南宮尚。

無語的相互凝視,二人都想從對方的眼眶底讀出此時此刻最裏心的想法。泛著不同色調的鬥氣交會在極近的距離下,擦出淡淡的火光。

“再見。”最後南宮尚收起目光,手指也從陳桓的唇上收回,笑著丟下這令人不明所理的兩個字。

薄唇揚起了陳桓熟悉卻又不熟悉的高傲笑容,他騰開衣袖,轉身就要離去。

“你不要我的命?”陳桓對著他的背後疑惑開口。

“嗬嗬。”眼角餘光剽向後首一臉茫然的陳桓,南宮尚鄙夷的笑著,“你和其他人一起統一在下周處刑。”

“為什麼不現在就殺了我?”

“我高興┅┅再見,桓。”

南宮尚低啞著嗓開口,接著頭也不回的踏出牢房,就連鎖上牢門的動作也沒做。直到後來來巡察的獄吏發現牢門沒鎖,才又匆匆忙忙地拿了鑰匙鎖上。

疲憊的陳桓垂著首,紫發無力地遮掩半掩的眼皮,他不斷思考著方才南宮尚從進到牢裏到離去的那些言行舉止,究竟代表什麼意義。

鳳、還有尚,難道他在無形間傷害到他們了麼?

還有最後,南宮尚竟然會對他,隻單單叫了“桓”這個字。

用陳桓熟悉的嗓,沉痛地喚著。

纏繞著天空的烏雲久久不散,冰冷的空氣裏能夠嗅出令人煩躁的潮濕氣味。

時間接近日落,登時有兩道身影現身於炙京城裏的屋簷,迅疾的身影飛快穿梭,像是一條白色的細線。

兩道身影的兩雙雪色的瞳孔,皆充滿銳利殺氣。

他們分別是巍國慕容凱音的部將,柳少卿和滄灩。

當初慕容凱音將他們兩人留下來保護契國不受蘭軍的侵擾,而就在前些日子他們巍軍和待在契國的契軍一同將蘭軍擊潰,他們趁勝追擊往西首攻去,不僅將蘭軍打回他們國家境內,同時間也獲得當初被蘭國占領的國十分之八的土地。

他們這頭甫剛打了勝仗,卻又接到了他們的帝王司空汶以及大將軍慕容凱音在國被俘虜的消息。收到消息他們登時大駭,立刻和契軍將領協調事宜,而後拆出一支軍隊,這支軍隊先由契軍將領和副將帶領,兩人則是先快速來到囚著司空汶和慕容凱音的國炙京。

忽然有到人影從一旁竄身而出,兩人同時往側旁縱身一躍,對方匕首隻有劃破虛空。

黑衣人在收勢的瞬間,脖子立刻被兩把發出冷光的短劍架住喉頭。

“你是誰的刺客?”柳少卿蹙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寫滿厭惡。一旁的滄灩雖然沒有露出像柳少卿那樣的表情,柳眉卻也挑起了半邊,開口道∶“你要殺了我們?”

“非也。”唯一裸露而出的金眸閃爍著光芒,下一秒她便將凰疾收入懷內。

她站穩腳步,滑下遮擋麵容的布疋,沉著著嗓開口,“我需要二位的幫忙。”

“你是誰?”兩人同時發出疑問,架在刺客──也就是許鳳頸子上的短刀仍然沒有收回。

許鳳笑得有些無奈,輕聲歎了口氣後,從懷裏拿出一張信箋遞給二人。兩人互望一眼後,由滄灩接下了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