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遠是讓人措手不及的,他們不敢相信,這個和他們生活了這麼久的人,那背上展翅的火凰,代表著什麼。
“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們一直看著,那個雪白的身影,踏著風沙,走進大帳,久久回不過神,可是他的話,卻深深的印入了他們的心底。
“不,不是的。”那個瘦弱的人,對著那抹即將踏入大帳的背影喊道,“沒有一個人是該死的,他們也是迫不得已。”
隻見的那抹背影頓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踏入了大帳。
“你個屁孩子,你瘋了不成?太子殿下是你能頂撞的?”
“真是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下次可別再如此魯莽了?知道了嗎!”
“就是……”
絮絮叨叨,所有人都在指責那個孩子,沒有人會去說,一個人的生命,他是有價值的,不能隨意踐踏。
“我沒有錯。”揉了揉眼睛,倔強的像極了某個人。
“這孩子。”
一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
一個接一個,陸陸續續的都走了,寒冷的風,吹拂著邊疆的一顆顆稀疏的樹。
落日的餘暉撒下,黃通通的,伴隨著風沙,一陣陣的刮來,邊關的冷比京城來的更猛烈些。
枯黃的夜色籠罩下,那抹瘦弱的身影,更加顯得倔強了。
“小鬼,進來。”
不知過了多久,清冷的聲音,透過大帳,傳了出來。
隻見站在黃沙裏的人晃了一下,揉了揉發僵的手,快速的跑到了大帳裏去了。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他不由得放鬆了心房。
“真暖。”
他道,清脆的聲音,不辮雌雄。
俯身案桌前的墨台瑾身子微不可查的頓了頓,片刻,就又恢複正常。
“從哪裏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哈氣的瘦弱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可是,等他與那淩厲清冷的眼神對視的時候,卻不由的低下了頭,剛剛在外麵還沒有發覺。
可是此刻,他突然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在這裏一刻也呆不下去。
逃,這是一個人在危機的時候,唯一的想法,他此時,就是這種想法,可是他的腿腳,卻感覺都不是他的似得,不聽使喚。
“來自哪裏?”那個清冷的人,不厭其煩的問道,似乎他的耐心很充足。
“不,不知道。”
這一句話,似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此時都有些不知道,剛剛在外麵的時候,他是從哪裏來的勇氣,去和這個人對視。
“叫什麼?”聲音依舊,毫無起伏,可是聽的人,卻倍感壓力。
“不,不知道。”
他的雙腿都開始發抖,屋裏的暖意陡然消失,剩下的,隻是比外麵的寒冷更加的冷。
“為何從軍?”
“不,不知道。”
他雙腿發軟,險些跪倒在地,額頭的冷汗直往外冒,牙齒都開始打顫。
“來自無名,去之無名,那就叫無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