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今日太過疲累的關係。被柔和溫暖的水包圍著周身,她不由得全身放鬆,漸漸的竟是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是被凍醒的。
全身忽地一冷,酈南溪猛然瑟縮了下,這便睜開了眼。迷迷糊糊的察覺不對,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全身□□的被人抱出了浴桶。
她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而後發現抱她的人是重廷川,便趕忙說道:“我、我自己來。你等我下。”
重廷川哪裏肯聽?
將她一把撈出浴桶後,將手臂上搭著的衣物往她身上一裹,當即打橫抱起她,往喜床大步行去。
酈南溪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裹著她的是原先穿在他身上的喜服。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衣衫自然也很長很大,能夠完完全全的將她裹入其中。
酈南溪動了動身子,發現他用衣衫將她包裹的很嚴實,她想要掙脫都無法,隻能任他這樣抱著一路前行,不禁又羞又惱,低聲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重廷川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腳下不停的說道:“不用。我抱得動你。”
他的目光黝黯深沉,比起平日來更添幾分濃烈的火熱。他的聲音微微沙啞,隱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酈南溪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沐浴過了,身上還帶著未曾完全擦幹的水珠。薄薄的中衣緊貼著他的身軀,現出他鍛煉極好的勁瘦肌肉。
淡淡的屬於他的清香氣息傳入鼻端。
清冽,陽剛。
與她的甜暖香氣截然不同。
讓人忍不住臉紅。
酈南溪忽地有些發慌,心跳如故,掙紮著想要跳下來脫離他的桎梏。
重廷川手臂摟緊,兩步跨到床邊,將她輕輕放到了床上。
包裹的衣衫滑開,脊背碰到床上錦被,酈南溪的心這才放心了一些。她忙拉過錦被,想要遮住自己赤.裸的身體,誰知還沒拉動一寸,那錦被瞬間就被人奪去,丟到了地上。
酈南溪急了,用手撐著床半側著身質問道:“你怎麼這樣……”話還沒說完,雙唇已經被堵住。
她怔怔的看著忽然而至的重廷川,有些回不過神來。但下一刻,她就直接根本無法思考了。
火熱的吻鋪天蓋地的侵襲而至。落在她的唇上、她的耳邊,她的臉頰,蜿蜒而下,不時的在她頸側流連。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吻處而來,蔓延到全身,讓她渾身無力承受不住,
“天熱。無需用它。”重廷川低聲道,聲音沙啞而又低沉。
酈南溪腦中混沌一片,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錦被,忙道:“可我冷。”
“等下就不冷了。”
重廷川說著,將身上衣衫一把扯掉,欺身而上。火熱的吻在她的雙唇不住流連,將她全部的呼吸盡數奪了去。大手在她身上撩起一陣陣酥麻,讓她戰栗,讓她無力。
酈南溪從不知道,這麼冷漠的一個人,居然能夠熱情到這個地步。
大手放在她的腰後,托著她向他靠近,強硬的讓她緊緊抵著他。
酈南溪快要哭了。隻覺得這樣的熱烈根本無法承受。他的強勢,他的硬\挺讓她懼怕不已。她探手抓住身側錦褥,渾身微顫,緊張到了極致。
就在他將要進入的那一刻,重廷川忽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的女孩兒,太小了。
“你,葵水有沒有來?”他聲音沉沉的說著,帶著強行壓抑的欲.望和隱忍的痛苦,“有沒有來?”
酈南溪這個時候已經近乎無法思考了。聽了他連聲的詢問,她的腦中總算是有了一絲絲的清明,聲音幹澀的說道:“沒、沒有。”
重廷川眸色一沉,將下巴抵在她細嫩的肩上,不住喘息。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就在他的懷裏,他根本沒法忍回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百般無奈之下,他將女孩兒纖細的雙腿並攏,夾緊來了一回。
酈南溪沒料到他竟會這樣做。臉紅紅的任由他施為。
本以為他完事了也就好了,誰知他竟探手而去,讓她也嚐到了快樂。
幾次三番後,酈南溪承受不住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摟著他的肩膀小聲啜泣。
重廷川將她抱在懷裏,細細密密的吻著他的唇,不住的低聲安撫她。
酈南溪早就累極。如今聽著他的低語聲,趴在他的胸膛上,哭聲漸漸止歇後,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的時候,酈南溪隻覺得渾身酸軟的厲害。
她不明白的是,明明……明明兩人沒有做母親那晚說起的那件事情,為何她還是懶懶的動不了?
酈南溪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用手肘半撐起身體,環顧四周尋到重廷川的身影,有些疑惑的輕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才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也有些啞了。
重廷川默默的回望了她一眼,把手中的東西灑在了旁邊雪白的錦緞上。看到那一灘殷紅慢慢散開,他又將盛放之物拿到了門邊,打開一條縫,給了門邊守著的常壽,這便折轉回來。
看著女孩兒渾身無力的模樣,他探手到她腰側,幫她輕輕按揉著,似是不經意的問道:“你葵水未來之事,可曾告訴過國公府?”
其實她不答,他心裏也差不多有了數。
果不其然。
重廷川便聽酈南溪很小聲的說道:“寧王妃有次和母親說起來。我也是無意間聽到。應當是告訴了的。”
寧王妃是重家和酈家的媒人,她問起這個來,所為何事一目了然。
重廷川微垂的雙眸中極致的戾氣一閃而過。
這事兒梁氏果然是知曉的。但是,卻故意沒有告訴他。
其實梁氏打的什麼主意,他一清二楚。
梁氏知曉了西西還未來葵水,卻刻意瞞著他,為的就是想要讓他在昨晚全了那周公之禮。
但是西西現在還太小。若他昨天一個沒忍住硬要了她,怕是對她的身體造成一定傷害。
到了以後,她在子嗣上,怕是要艱難了。
若她沒有子嗣的話,他就很難有嫡子。想要有子,要麼過繼,要麼納妾。
重廷川心中翻山倒海,半晌沒有言語。
酈南溪看他動作停了下來,就拉了他的手握著,打了哈欠說道:“時間還早。不如再睡會兒吧?”
重廷川慢慢回了神。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女孩兒身上。
之前被他扔掉的錦被,如今已經被擱在了一旁。現在她身上蓋著的是一套全新的幹淨的被褥。薄薄的被子覆在她的身上,起伏不平,現出她姣好的身段。
想到昨日那纖細柔軟的腰肢,重廷川眸色沉了沉,緩緩道了一聲“好”,這便將衣裳脫盡,躺在了她的身側。
酈南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好心叫了他一同多睡會兒,換來的卻是自己都沒能再睡著。
他把她摟在懷裏又揉又捏,沒個消停,還讓她用手幫他。到最後外頭傳來郭媽媽的輕喚聲時,酈南溪已經全身酸軟,一動都不想動了。
重廷川就和郭媽媽說了聲,讓她再晚半個時辰再來叫一次。
多睡了半個時辰的後果就是,醒來之後必然一步步的抓緊時間趕著來,方才不會誤了敬茶的時辰。
今日要見家中諸人。
酈南溪半點也不敢馬虎,生怕時間趕不及,就讓郭媽媽給她挑選合適的衣裳,又讓秋英給她綰了個發髻。待到發綰好,郭媽媽也選擇完了,這才將衣裳換上。倒是省了不少時候。
隻不過這樣忙碌,酈南溪自己就有些吃不消了。本就有些腰酸,再這樣一折騰,身子愈發疲乏。
待到穿好衣裳後,她又發現了另外一點讓她極致鬱悶的事情。
脖頸上某人留下的痕跡太過明顯,偏偏夏衫單薄,她想去遮掩都沒法遮掩。如果在這種大熱天裏圍一條絲巾在上麵,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下可好了。”酈南溪欲哭無淚,“若是被人瞧見了我這副樣子,往後可怎麼見人。”
偏偏重廷川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麼。
他抬指輕柔的撫摸著她細瘦的脖頸,低笑道:“你我本是夫妻,這也著實正常。”
酈南溪咬著唇,臉紅紅的不知該怎麼才好。
重廷川拉了她的手在自己掌心裏慢慢把玩著,低笑道:“你也無需介意。其實這樣,反倒是好。”
酈南溪氣不過,就想把手抽出來。
誰知道她剛剛有了這個打算,他就手掌一翻五指扣攏,將她的手緊緊握在了他的掌心裏。
酈南溪掙脫不得,反問道:“這有什麼好呢。不妨六爺與我說一說?”
重廷川看出了她的氣惱,薄唇緊抿後,輕歎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