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儒點了點頭:“這是為了更好地做事,以後,你也要弄一個。”
關興文的圓臉頓時化作苦瓜臉:“饒過我吧,讓我討好他們,下輩子吧。”
張曉儒看了一眼門外,壓低聲音,勸導著:“這是必須的掩護,你得適應才行。”
關興文一愣,眼中露出思索之情,突然恍然大悟地:“這是不是跟殺牛一樣,先拿塊布蒙住它的眼睛,再給一刀子?”
張曉儒笑了,摸著會徽:“不錯,這個會徽,就是那塊蒙住敵人眼睛的布。”
關興文開心地笑了,知道會徽的作用後,再也不覺得這東西刺眼了。
張曉儒拿著剪好的鞭炮,:“你早點去聽戲吧,占個好位置,今可是葛莊的戲班。”
關興文這才想起找張曉儒的用意,興奮地:“對啊,今有《姑賢》,還有《趙蘭英進京》,都是我喜歡的,得趕緊去占位子。”
張曉儒拿出一張牛皮紙:“對了,給你張紙,等會吃不吃撐,把東西打包回來晚上吃。”
關興文拍了拍肚皮,他覺得自己中午能吃下一頭牛:“不用,昨我就沒吃飯,就等著這一頓呢。”
張曉儒拿著剪斷的兩截鞭炮,與他一起去了張宅。
這是一棟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不僅是淘沙村最好的宅子,也是周圍幾個村最大的宅子。
宅子裏已經搭好了戲台,幕布和大幔也掛好,後台的演員在化妝,隻等張遠明出來,就能開戲了。
門外早準備好了兩根竹竿,張曉儒將鞭炮掛好,交待給張家的下人,返身回到了雜貨鋪。
他與李國新約好,上午在雜貨鋪接頭。
沒見到李國新之前,張曉儒絕不能隨便離開雜貨鋪。
快晌午時,張曉儒突然聽到院子內的黃狗叫,交通員李國新終於來了。
李國新是大雲村人,長相憨厚,二十多歲,穿著一件土布外套,看上去像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但誰能想到,他是二分區的交通員,負責整個二分區的聯絡工作呢?
李國新在院子外麵停了一下,沒有發現異常,才朝著雜貨鋪走來。
到雜貨鋪後,迅速掃了一眼,看到隻有張曉儒一個人,還是用約好的暗語問:“有煙嗎?”
如果張曉儒回答“有”,明確實“有情況”。
如果回答“沒有”,則是“一切正常”的意思。
雖然暗語很簡單,但很有效,因為雜貨鋪確實有煙,張曉儒回答“有”,一點也不會引人懷疑。
張曉儒搖了搖頭:“沒有。”
聽到張曉儒的回答,李國新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了。
“這裏還是很好找的。”
“來的時候沒遇到麻煩吧?”
“今淘沙村自衛隊的人都去聽戲了,村口沒人。”
在雙棠縣的編村中,像淘沙村這樣,村裏有自衛隊的並不多。
自衛隊平常除了守護張遠明的宅子外,還會在村口站崗,檢查過往行人。
張曉儒急切地問:“上級給我什麼任務?”
李國新警惕地張望著,回首看了看院子,才趴在張曉儒耳邊低聲:“上級決定,近日對白晉鐵路進行大破擊,除了縣獨立營和區遊擊組外,還要發動群眾參與。淘沙村能派多少人?”
張曉儒的餘光,一直注意著外麵的院門,這個時候任何人進來,都有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這次是破壞鐵路?我們至少可以出動三人以上!”
“那好,具體的時間和地點,我會提前通知你。”
“我們隨時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