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的聲音更加冰冷:“你還有談判的資格嗎?”
陳鑫懊惱地看看腳下的洛坤,有些竭斯底裏:“我有,洛坤在我手裏,你如果不想他出問題就得聽我的。”
夏墨歎息一聲:“你瘋了,你知道你做的事情多麼瘋狂嗎,你知道你到底在幹些什麼嗎?你知道……”
“我知道,我不用你說教我。”陳鑫吼道:“我警告你,如果不希望洛坤有事,必須按照我說的做。”
“你綁架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必須把你的問題交代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要毀了華夏集團,哈哈哈。有意思了,現在你選擇洛坤,還是選擇華夏集團?”陳鑫的表情極盡癲狂,他恐懼自己的事情敗落,卻又突然意識到這個事情的可笑和刺激。
夏墨:“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你能拿我怎麼樣?”陳鑫凶狠地說道:“如果你敢報警,我就讓你永遠見不到洛坤。”
夏墨沉默片刻,“好吧,我們見麵。”
“乖,這才是我的好表妹。”陳鑫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心理谘詢室,宋安寧安靜地坐在胡家樂的對麵喝著茶,冷夏坐在附近抱著偵探書籍閱讀。
她有個有趣的發現,每當冷夏在胡家樂身邊出現的時候,他的暴躁便會隨即安靜下來,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乖乖地聽話。關於這種現象,她不想用什麼早熟之類的詞語去解釋,反而更傾向於意識克製。
這小娃娃和洛坤還挺像,當初洛坤就是在夏墨的幫助下控製自己的。情感真是說不通道不明。
宋安寧無奈地歎口氣,為什麼要歎氣,是自己還在為和洛坤的分開而惋惜麼?
“姐姐,你笑什麼?”胡家樂眨眨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宋安寧:“我笑了嗎?”
胡家樂肯定地點頭:“當然,你嘴角動了,想笑又沒笑出來。”
宋安寧:“我在想過去的事情,有些事情讓我很開心。”
“姐姐真好,能夠想想過去的事情就開心。”胡家樂有些失落,似乎想起過去不愉快的事情。
宋安寧注意到冷夏的視線往這邊擺動幾下,問道:“怎麼了冷夏?”
冷夏冷哼:“懦夫!”
“哦?為什麼這麼說?”
“我上次想看看他到底遇到什麼事情那麼低落,沒想到這小子心理防禦那麼敏感,竟然想要窺探我的記憶。我無所謂呀,我的曆史又沒啥好隱瞞的。”冷夏一口氣說完。
宋安寧這才明白胡家樂為什麼對冷夏如此,原來是他內心已經被冷夏的經曆震撼了。對於胡家樂來說,冷夏的經曆是他永遠也無法理解的。
“懦夫,還是不是男人!”冷夏毫不客氣地再次評價。
胡家樂低著頭抗議:“我不是懦夫。”
“你怎麼就不是懦夫了,臉麵對自己過去的膽量都沒有,呸。”冷夏說話絲毫不留臉麵。
“你……”胡家樂臉紅地說不出話。
宋安寧說:“家樂,冷夏姐姐用詞雖然不好,但她沒有惡意。”
“我知道。”
“咱們能不能詳細地談談?”宋安寧趁熱打鐵地說。
如果是成人,她可以用以毒攻毒的麵對療法,但麵前的胡家樂還是個孩子,他有沒有意誌力重新麵對一次自己的過去,這需要謹慎。
“我……好……”
胡家樂瞅一眼冷夏,點了點頭。
“這個主意一點也不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誰也不能去催眠家樂。”大家順著聲音望去,婷婷拎著一袋水果走進來,麵無表情地將東西放在茶幾上,對宋安寧說:“你答應過我不再追究他的事情。”
宋安寧:“可是……我不能眼看著他一直痛苦下去。”
婷婷看著胡家樂:“家樂,告訴姐姐,你很痛苦嗎?”
“我……”胡家樂表現出委屈的眼神。
婷婷:“你是個男子漢,別讓我看到你懦夫的一麵。”這話說的竟然和冷夏如出一轍。
“姐姐,我會堅強起來。”胡家樂的眼神開始充斥堅韌。
婷婷摸摸他的頭,安慰道:“姐姐相信你。來,冷夏,過來吃水果了。”
宋安寧沒有說話,她在等著,她知道婷婷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婷婷在一個不經意的機會笑聲說:“如同你調查的一樣,在他心裏也是認為他的父親殺了他的母親,這是個莫大的心理陰影。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你還會讓他麵對自己,回憶起過去嗎?”
“……”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搞明白才是最好的結局,難得糊塗,希望你這次能夠聽進去我得奉勸,不要再試圖揭開他的傷疤。”
宋安寧默默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