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國卷 第十章 陸奴走惹世庭急,隻盼及笄入陳院(1 / 2)

話說太後以天下來讓良怡做個選擇,良怡當時隻顧著驚詫,並未表態,太後倒也應允良怡回去想想。

“陸斌,你和先生,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如太後說的,要我去幫阜國統一天下嗎?”良怡看著跪在跟前的陸斌,又是惱怨,又是疑慮。

陸斌也得知了良怡在太後房內的事情,也很是感激良怡能在過後第二天才喚自己來問話,而不是當下就拿自己來出氣。這時的良怡已經理智了很多,也意味著良怡願意讓陸斌在自己跟前解釋。

陸斌道:“或者在初封郡主的時候,先生就料到了公主會進宮。但陸先生給奴才兵書,僅僅是要奴才教導公主,緣由一概沒說。奴才猜著,應該是希望公主能稍微調和,讓皇上不再猜忌將軍,而這其中肯定涉及了兵家道理……”

良怡坐在椅上,手搭著椅子的扶手,身體略有前傾,直直地看向陸斌。

陸斌侃侃而談,所說的個個都猜中了良怡所疑惑的地方,也都很巧妙地圓了過去,要麼是推給陸先生,要麼是說奴才也不甚詳解。

一番話下來,陸斌說得無比圓潤,無一處有矛盾錯落,但就因為這樣,良怡更是惱怨陸斌,口氣也越發顯得冷漠:“陸斌,什麼攻心策,什麼戰家謀,你都比我懂,我不願和你爭辯什麼。陸斌,我該信你嗎?”

這是良怡第二次問陸斌,該不該信他。

初入宮內,陸斌就出現在了良怡麵前,教導良怡兵法,良怡便問:“在宮裏候我多時,又恰好分到嵐華宮裏,先生給我的書,你也能教我。陸斌,你信嗎?”

結果,是良怡選擇了相信陸先生,也相信了陸斌。

這一次,卻正正因為信了陸斌,學習了兵法,才遭到了宮裏的猜忌,才讓太後對良怡說出了天下的格局。

“陸斌,我要信你嗎?”良怡見陸斌隻跪在地上,不曾回話,又再問了一遍。

陸斌抬起頭,卻是臉帶笑意道:“公主不該信我,但要相信一個將死之人的話。”

良怡聽到“死”字,突兀地就站起身來,指著陸斌怒道:“你不要說這些混話!誰都不會死的!”

“奴才若不會死,公主又怎會如此動怒?”

良怡聽到這話,收回手,緊咬著下唇。心內卻是無比清楚,太後願意放過自己,不代表願意放過陸斌。口頭上是說,隻有自己做到最好,就能免除所有人的責罰,但這件事,總需要有人來背。明麵上,可能是遣送出宮,但轉眼間,也就是屍拋荒野。

良怡看著陸斌臉上的笑意,終究還是坐回了椅子上,也笑了起來,竟無端地添了股孤寂感:“本宮再信你一次,也再信先生一次,但本宮也相信自己,陸斌,你真以為你會死嗎?你騙不了本宮的。”

陸斌聽到良怡自稱本宮以及口中的話,就知道良怡長大了,也不枉自己入宮的年歲。

次日,良怡求見太後,而陸斌,也消失在了宮內,一同也將這蓮花抄尾的事情帶走,除卻唐世庭那似乎總不合時宜的嘴外,宮內真的將這件事忘卻了。

唐世庭在肅心院外,攔著良怡,又讓良怡遣走了隨從的宮人們。

良怡雖然也真按著他的話打發了宮人,但卻是扭過冷哼,不願理睬唐世庭。

“我聽說你宮裏走了個太監……”

不等唐世庭說完,良怡就插口道:“太傅府上的二公子,你有什麼不知道的?你連徽國來求親你都知道!”

原本總帶著羞笑的唐世庭,現在聽到良怡的話,憋得一臉通紅,偏又不敢撩狠話,隻對著良怡道:“你怎的不講道理?現在你沒事,陳將軍也沒事,不是正好嗎?怎麼又對我耍起了脾氣?”

良怡被唐世庭這麼一說,也愣是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可心裏就是難受得緊,更是打心底裏地惱怨唐世庭,就要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