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帝愣了一下，若不是知道這幾日信王與她並未相見，他甚至懷疑她們是不是越好了的。
“你願意？”天啟帝皺了眉，詫異的並不是她說願意，而是她這麼快，沒有絲毫考慮的說願意。
“是，我願意。”文琪夢說著笑了笑，看向身邊的信王，“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天啟帝搖搖頭：“你是去做丫鬟！”
“那又何妨？”文琪夢回過頭來看著他道，“皇上，我不傻，自然明白信王殿下此舉的用意。而且，就算是丫鬟，我也可以整日看著他，知道他好好的，這便夠了。”
文琪夢笑的幸福甜蜜，當然她心中也有另一層想法，信王又不會是永遠的信王，她也不會是永遠的丫鬟，在這個關頭硬要求名分，結果隻會是一敗塗地。
信王亦轉頭看著她，暖暖地笑著，他對文琪夢的信任果然沒錯，那日文琪夢說，他很快就會知道她的答案了，就算不是今日，也是六日之後。
無論多久，她的選擇永遠是他，信王殿下，朱由檢。
有些人生來甜蜜歡暢，有些人生來長夜漫漫。
如今的狀況，正是如此。
天啟帝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即便她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可是親眼看到的時候，仍然會震驚，仍然會難以反應。
就像你打針，明知道會疼，做好了準備，但疼的那一刻，仍舊是清晰入骨的。
三人如此沉默了半晌，文琪夢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他磕了三個頭：“小夢有幸得皇上錯愛，得皇上關照，感激不盡。小夢也謝謝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卻會這樣在意我一個選秀女子的想法，皇上，謝謝。”
天啟帝低頭看著她，她的臉色還有些淡淡地蒼白，但由於激動，也帶著一絲紅潤。他想起文琪夢跳繩的時候，笑的開懷，像是一個孩子，正如他所言，宮中罕見的風華絕代。
那一幕幕都似乎還在眼前，可如今，佳人卻心有所屬，他這近一個月的挑戰，如同一個笑話一般。
外麵突然傳來了很多男人的聲音，文琪夢眉頭一皺，便已經被信王和天啟帝左右拉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讓人去探，就見魏忠賢帶著一隊人馬衝了進來。
“妖女……皇……皇上？信王殿下？”魏忠賢如何也沒有想到，皇上和信王會在這裏，而且還同時在這裏，他本是嚴肅凶惡的麵龐立刻變得尷尬惶恐，頗有些戲劇化。
“妖女？”天啟帝冷哼一聲，“何來的妖女？”
魏忠賢知道天啟帝那日與文琪夢等人跳繩之事，知道他在意文琪夢，但仗著自己的勢力和天啟帝的信任，還是很快便恢複了常態：“皇上啊！此女選秀之期未過，便在宮中鬧出這等事情，人盡皆知、沸沸揚揚！皇上啊！國事為重，這樣的女子，乃是妖女，應當就地正法！”
“放肆！”信王上前一步擋在了文琪夢麵前，“皇上還未做評判，你這是要代皇上下令麼？”
“奴才不敢……”魏忠賢忙拱手對著天啟帝一拜，“奴才隻是為皇上考慮，提醒皇上國事為重，小心妖女。”
文琪夢第一次見到魏忠賢，雖說皇上和信王將她擋的嚴實，但還是透著縫隙看了過去，她曾在史書中看過，魏忠賢亦是個美男子，如今看來，倒的確不假。
雖說那副小人得勢的氣質拉了分，但這五官身段，倒的確算的上是美男。
文琪夢心中閃過一個詞語，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