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下樓,坐上車的時候,竹煙的腿磕在車門那兒,硬是一聲沒吭,一直到了醫院,又是一陣磕磕絆絆的去掛號排隊。
安軻兒臉上滿是歉意,“早知道我就給你請個私人醫生了!反正你一首曲子都是天價,你才不缺錢,看你被我弄得……”
她隻是笑了笑,“我好餓,你說這些,還不如給我點吃的。”
安軻兒一擰眉,驚訝的看著她,“你多久沒吃東西了?”
她搖頭,忘了。
什麼也不多說,安軻兒立刻起身,拿著包要出門,順便囑咐她,“你千萬別亂動,有什麼事叫護士就行,或者給我打電話。”
她點了點頭。
竹煙靠在床上,目光放在鹽水瓶上,她其實很累,但是不想睡。
這些天唐嗣很忙,她那晚打過招呼之後,他基本沒怎麼仔細問過她的情況,隻知道她在外邊有住的地方,地點也是知道的。
估計是太忙了。
不過,說起來,現在真的不比以前了,不隻是別人嚼舌根,她也能感覺到。
最起碼,她連唐嗣在忙些什麼都不知道。
巧了,她這邊正想著,唐嗣竟然打了電話過來。
竹煙轉頭看了手機一會兒,之後才伸手去拿。
“煙煙?”唐嗣的聲音裏有那麼點急,像是在擔心她。
她淺笑,“怎麼了?你在走路麼?”
“我剛下飛機。”唐嗣如是道。
他這些天的確忙,忙得都快忘了日子,也就忘了今天鬱司城結婚,下了飛機忽然想起來。
鬱司城結婚,那她一個人在哪?
竹煙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我身體不太舒服,在醫院打個點滴,應該一會兒就回去了。”
“怎麼了?”唐嗣那邊已經上了車。
竹煙聽到他吩咐魏奎說:“去醫院。”
來就來吧,她也沒必要阻止。
但是剛掛了唐嗣的電話,就看到了鬱司城打進來的未接。
她看著那個紅色的“1”提示未接,想到他剛剛的嗬斥,終究是沒有回過去。
就算竹煙回過去也是打不通的,因為鬱司城正和安軻兒通話,他聯係不到她,能想起來的當然是安軻兒。
安軻兒手裏拎著粥和小菜,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放在肩頭夾著,換了個手,一邊道:“鬱先生不知道麼?她生病了,燒得都快暈過去了,幸好我送的及時。”
其實,這會兒安軻兒語調裏是有點不友好的。
她在娛樂圈做經紀人,多少是看過貴公子和娛樂明星的那些短暫關係,背地裏怎麼樣的都有。
可她就是不覺得鬱司城或者孤煙之中任何一個會是這種人。
今天鬱司城結婚,而他還打電話問孤煙的情況,可想他們之間的關係複雜。
這麼想著,沒忍住就說了一句:“站在女人的角度,鬱先生要是對孤煙好,您就別再問她的情況,比較好。”
放就放得幹淨利落,藕斷絲連對女人是最傷的。
她的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沉,甚至帶了幾分冷鬱,“這些話,是她讓你傳的?”
“當然不是。”安軻兒很坦蕩,“我隻是覺得,她也這麼認為,否則為什麼都病成這樣還不給你打電話?她病了多少天,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