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求險(1 / 3)

笑笑有時候真挺佩服秋紫蘇的, 自她聽說唐立寰在暢菱齋飲酒吃宴, 便立即迎著烈日趕了過去。

若是兩人交情匪淺也還罷了, 偏偏二哥哥都不記得此人是誰, 去了還不是徒增尷尬麼——笑笑實在想象不出, “一廂情願”竟也能魔障到如此?!

“她總與別個不同, 實在佩服她的膽量!”夏涼由衷道。

笑笑立即八卦地湊過去與夏涼咬耳朵:“秋學姐和唐立寰是怎麼認識的?”

“唐立寰不是你的……”夏涼疑惑地望著笑笑。

“秋學姐和我二哥哥唐立寰是怎麼認識的?”笑笑糾正稱呼, 又不恥下問了一遍。

“我以為你都知道呢,”夏涼抿了一口茉莉雀舌毫,於她來講, 此次午宴已經結束,現在到了品嚐尾茗的時候,“分明見她常與你咬耳朵, 說你二哥哥的事。”

秋紫蘇可能真想跟笑笑談起什麼, 但笑笑一點也不願意聽——秋紫蘇整體的風格與“自訴衷情”這件事特別錯位,很容易引起聽者的尷尬。

但方才聽唐立寰的意思, 似乎並不認識秋紫蘇, 於是便又引起了笑笑的好奇, 決定拐個彎兒朝夏涼問一問。

夏涼笑道:“據說是在馬場上, 阿秋當時差一點從馬上跌下來, 幸而唐二將她救了。”

哦~原來是英雄救美啊。

“自那一日起, 她便句句不離唐二。”夏涼搖搖頭,似也表示不理解。

笑笑道:“若真如此,她便不應整日穿一身男裝, 該換上好看的女兒家的衣裳才是。”——笑笑太了解唐立寰一貫的審美了, 如果沒記錯,這廝的方向一直是智慧又性感的熟女類型,而非故弄深沉的中性風。

夏涼苦笑了一下:“自從那一日之後,阿秋便隻穿男子騎馬裝了,被家裏人一通好說,卻還是舍不得換下男裝。”

笑笑愣了愣,想感慨一下,又不知說些什麼好。

夏涼的身子一向弱,用完了茶,便被丫頭扶著去客房裏歇息了。存彩改彩兩個小姐妹也被同齡的女孩子拉出去玩耍了,飯桌上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

不一會兒,賀鸞枝又被其母召喚過去,說是睦茝廳的幾位太太想見見她,被在座幾人打趣了一番後,便也離了席。

如此一來,午宴的飯桌上便隻剩下笑笑西子瑞彩“三人組合”,以及霓節與舒顏了。

笑笑今日的胃口還算不錯,主食吃了小半碗碧粳米飯,一隻四喜餃,一盞紅豆甜湯。

今日午宴的尾茗為雲南普洱與茉莉雀舌毫,因為宴上的幾道大菜偏油膩,故而人們都選了普洱茶來解膩,隻有霓節是易上火的體質,讓丫頭給加了幾朵杭白菊。

一時,飯桌上的杯盤碗碟皆被撤了下去,連帶那琉璃板的轉盤也一並被撤下。黃花梨木的圓桌上重新布置了鮮花與茶果。

西子笑道:“若是去午休,豈不辜負了今日的良辰美景。各位若是還有精神,咱們一起玩些消遣的遊戲可好?”

幾個人雖然喝了些酒,卻都不困,尤其瑞彩最是精神十足:“自然是好!難得到了防暑假,又趕上如此妙哉的宴會,何樂而不為!”說著看了看一向安靜的舒顏,“更難得的是,擊壤學姐也在,咱們何不對詩聯句呢!”

噗——笑笑差點把茶給噴出來,對詩聯句?快別搞笑了!尤其這個提議還是被瑞彩講出來的,讓笑笑誤認為自己錯穿到紅樓了……

西子點頭表示讚同:“有擊壤學姐在,一起作詩聯句,真是很榮幸呢!”

舒顏笑道:“西子姑娘謬讚。我雖說寫過一首半首的詩,卻無倚馬之才,一會兒少不得要露怯了。”

很顯然,這是本朝才女自謙的說法——你若露了餡兒,我們豈不直接變肉丸子,連皮兒都沒有了。

笑笑偷偷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夥伴,這兩個竟毫無膽怯之色,莫非,都是真人不露相的大才女?想到這裏,笑笑也擼了擼袖子,姐這回拚了,看來少不得要致(剽)敬(竊)明朝以後的諸位詩人了,還望先生們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