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互搏(1 / 2)

臘月二十三, 女學就放了假, 一直到來年二月二才開學。

元龍朝的女學生就是這麼恣。

春節總是忙忙碌碌, 從小年祭灶開始, 就沒有一天消停。

笑笑隻能插空去雜誌社, 每十日一次的溫家香鋪例會, 也暫時改為了每半月一次, 還好年宵香露賣得空前火爆,這一季的收入差不多是之前的兩倍還多。

無論溫至翀,還是西子笑笑, 皆都因此鬆了口氣。——這下總算對遠在天邊的溫西岫有個交代。

笑笑最近與朋友們也鮮少見麵——瑞彩作為家裏的嫡長女,總要幫母親忙活節前的大小事宜,據說還插空兒與唐立寰一起去射過兩回箭, 同行的還有霓節與舒顏。

西子今年也不好過, 溫家新媳婦進門,溫太太一麵教新媳婦理宅, 一麵順帶培養西子, 說姑娘大了, 很多事情也該學起來了。

澹台芙蓉自從上回在射箭場差一點射到幼清, 就被其母親嚴格看守起來, 又專門請了個教養嬤嬤教其規矩, 澹台芙蓉幾乎每天一封信給笑笑訴苦。

至於那位寧公子所說的賞雪宴,至今也沒能辦起來,理由——自冬至到春節就沒有下雪。

笑笑站在父母的院子裏, 望著滿院子紅的粉的白的梅花, 歎了一聲:“老天爺再不下雪,就白白辜負了這些梅花。”

老天爺偏不下雪。

過年祭祀時拜天帝,笑笑默默祈禱著,希望能下一場象樣的春雪……

總之這個年就這樣忙忙碌碌熱熱鬧鬧地過去了,姐妹們穿了新衣裳,一起包了餃子,又在老太太屋裏守了歲,反正那些家族祭祀與拜年的事情,不歸這些女眷們操心。

笑笑倒是與嫣然莞爾放了一回鞭炮,劈裏啪啦得十分過癮,幾人又約著夜裏放煙花,還是舒顏說了一句,煙花在元宵夜裏放才更有味道。

這才把“東風夜放花千樹”的美事留到了元夕。

及至正月初七人日,全家又在京郊附近遊了一回春,女子們發髻上都戴了彩紙彩帛剪成的人勝,笑笑的最為奇特,用紫金紙剪了一長串手拉手的芭比娃娃,拉花一樣戴在雙螺髻的兩端,路上居然有許多女孩子問她怎樣剪的……

珊娘因為有孕,屋裏的窗子屏風上都貼了人勝,出遊的轎子上也貼了金色與紅色的人勝,還掛了彩霞般的春幡,笑笑掩口對起帆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娘要再嫁給爹一次呢。”

起帆也被逗笑了,望著春寒料峭中的郊外景色:“雖說已經立春,但卻毫無春意,怎麼算得上遊春呢。”

“所以要找呀。”笑笑低頭指著一處剛冒芽的青色小苗,“我就找到春天了。”

起帆望著笑笑所穿的罩紗鬥篷:“今年籠煙拂柳的鬥篷賣了個好價錢,可與其並立的便是楚家的花絛衣了。”

“花絛衣?”笑笑最近不大關注時尚,《悅己》的時尚版塊也都交給其他人去做了,自己這些日子主抓戰爭版。

起帆皺皺眉,這實在不似女兒一向的風格,望其左右:“嫣然所穿的就是花絛衣。”

笑笑這才注意起嫣然的衣裳,俏皮緊身的小短襖,用紗絛裝飾了衣服邊沿,既顯得精致,又修飾了身材線條。

“鬥篷雖然賣的比花絛衣更好,但暮春時節就無人再披鬥篷,而花絛衣卻能穿一年四季,說到底,這次楚家打了個勝仗。”起帆道。

笑笑卻蹙眉良久,這花絛衣有些類似前世父親公司推出的花絛連衣裙,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