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了寢室。我的頭腦裏隻是一陣的痛,我隻記得我剛才還是赤身裸體的,我記得我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孩。我回憶不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了。龍一早就不在了。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或者得了失憶症之類的病。
我爬起來,決定到醫院去看看。
我到了醫院,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看病的人特別多。我想他們都像我一樣失憶了麼。
我排了1小時30分鍾的隊,終於到了窗口。
一個女醫生問我道?掛什麼號。
什麼號了,我說不上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我說隨便。女醫生看了看我。那樣驚奇的表情在空中凝固了3秒。
哦,她說。然後把一個掛號單和一個小本本遞給我。
我走出人群看了看掛號單上寫著的字:精神病科。
我笑,我有點佩服那女醫生是怎麼知道我要掛這個號的。
我開始找掛號單上顯示的科。我在4樓的一個角落裏看到了寫著精神病科的牌子。
我想是這裏了吧。有些陰森。感覺隻有十度的樣子。我不知道這裏為什麼會這麼的冰冷。
我站到門口。我以為門是那種彈力門什麼的,沒想到我一用力,整個人就摔進去了。
我抬起頭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的女醫生望著我笑。桌上擺放著很清香的花。
我趕忙爬起來。
對不起,我說。我以為門是關著的,沒想到……。
沒關係,你坐下吧。她說。
她轉身去倒了一杯水給我。找累了吧?喝杯水。
謝謝,我說。我把本子還有掛號單都給她。她接過後就放到一邊去了。
我四處望了望,一切和別的室沒有區別,隻是在窗邊掛有些剪紙,還有風鈴在風中搖擺,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剪紙是您剪的?
恩,不怎麼好。
我說很好。
我又看了看在桌子一角放著的一本小說《麥田裏的守望者》。您也喜歡看這樣的小說。
偶爾看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誰放在這裏的。
哦,她終於問我是不是病了。
我說。可以這麼說。
來我這兒的都沒病。
為什麼?
知覺。
看病也能用知覺。
別的人不行,我可以。
可是我真的病了。
什麼狀況?
經常失眠,做夢。醒來頭腦一片空白。
我給你按按摩就好了。她把我帶到了裏麵的一個病床上。你躺下就好,閉上眼睛。
我感覺我的太陽穴的地方好像被塗上了很清涼的液體。
經常睡的晚嗎?
沒有晚睡的習慣。
那很好,她說。
當我再次掙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在寢室。我的電話又開始響了。是係辦打來的。我有種預感,將是不好的事情發生,其實好不好都得麵對。
當我到了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同學在那等著了。我走了進去。他們看到我來了都望向我,臉上的嚴肅有點讓人不知所措。老師也坐在那交叉著雙手在思考著什麼。至少讓我覺得那是對我不利的。我站在老師的麵前等待著最終的審判,其實他不說我都知道,怎麼說班上的排名也沒怎麼上去過。現在好像哪裏都喜歡搞個排名的,什麼世界邋遢大王排名之類。雖不知道這樣有什麼意義。但我知道在他們的眼裏看得很重,不然他們也不會把排名當生命大事的。
好了,你們都來了,很好。他說。不清楚什麼時候他也盜去了我的名言。
其實我知道你們都很出色。但是不同的人適合不同位置。
他這麼一說其實我早就明白。
但他仍然還是拐彎抹角的,就像肚子裏的屎要經過大腸,十二指腸,再到*一樣。別人說這是說話的藝術。也是,所謂的藝術就是把一件很明白的事情說得不明不白。
我被毫無疑問的撤了班長的職,怎麼說我沒有一個當班長的樣,我本想和他爭辯的,但一想,我確實不想再見到他,怎麼說哪怕把班長職位保住了,也沒有什麼意義。何必為了見一個不想見的人而多費口舌了。罷了。
他以為我很激動。他說別激動,控製一下情緒。我知道自己的現在的情緒有點像冰水,不需要控製。我走出去到外麵逛了一圈,本想見到一點新鮮之事,但別無其他。幾個菜販在為一毛錢爭得麵紅耳赤。一個瘋子走過來向我傻笑。殯儀館裏再次響起《你不會有好結果》。我想這也算死人對活人的一種祝福。買了點花生,一點啤酒,花生啤酒最好的搭配了。在一張桌子坐下。喝了幾口酒,沒有什麼感覺,我不是個喝酒之人也固然嚐不出味道的好壞。記得上次和龍一他們喝酒,和平作死的詛咒酒。媽的,是馬尿吧。龍一說,是嗎?讓我嚐嚐,嚐的結果是嚐了一箱以後遙遙頭說,是不怎麼好。而今天隻有我獨自一人,沒了一個嚐酒之人,怎麼說有點淒涼。李白有句詩是怎麼說來著,舉杯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但龍一好像不怎麼讚同這句詩,覺得李白在說瘋話。他不僅敢罵李白而且還用行動證明了他的觀點。他拿著一把水果刀走到水龍頭前向水砍去,然後把水龍頭關了。你看水是不是斷了,不僅斷了而且停了。他笑的很自豪。我說了,李白是在說瘋話。到底誰瘋了。我想誰也沒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