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知道鏡如是真沒往心裏去,她或許有過一瞬間痛苦的回憶,但她很快就調節好了,她還叫她主子,她知道,她們之間的情誼沒有絲毫變化。
“當時一定很疼吧?”安頓好了劍舞,鏡如就來替勾欄洗澡,勾欄不肯,最後兩個人擠一個浴桶。
“忘了!”勾欄看了一眼胸口的疤,淡粉色的肉條,不長,但有些凹凸不平,“已經不疼了,醒來就已經不疼了!”這話真假參半。勾欄並不是想騙鏡如,隻是不想她擔心。其實,中劍的那刻她痛的要死,眼淚都憋出來了,恨不得當場就殺了夏君羽或者也捅他兩刀,那痛,真的是撕心裂肺的。
“忘了也好!”鏡如收回手,從水中撈了些花瓣,壓在勾欄的傷口上,語氣幽幽的道,“隻是這疤,怪醜的!”
“醜是醜了些,不過,我不在意!”勾欄接著鏡如的話道,“不是真心喜歡你的人會把它看成你身上的汙點,嫌棄你,真愛你的人非但不會因為這個而對你有所嫌棄,反而會因為這傷疤更加的疼愛你,體驗你的痛,給你更多的愛!”
“你是指王爺?”鏡如順口一接,勾欄卻楞在當場。她指的那人是誰?是夏君羽?恐怕是她的宏哥哥吧!
“別發愣啊,說,是不是王爺,是不是,是不是?”鏡如一再的撓著勾欄癢,勾欄抵不過,隻能點頭示弱。
事實證明,兩個人擠一個浴桶的行為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兩個喜歡玩鬧的人。滿地的水跡花瓣,洗到最後兩人當真是坦誠相見了。
“主子,起床了!”因為昨晚“鴛鴦浴”的緣故,鏡如早上起來的時候頭就疼的要炸開一樣,眼皮重的撐不開不說就連聲音也沙啞了。
“再讓我睡一會,我頭疼!”勾欄顯然也是深受其害,但是這並不足夠打動鏡如,她還是照著原計劃召開了正在一邊武文弄墨的劍舞。劍舞不喜文,但自從她病了之後,她對墨水似乎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
涼涼的,濃重的墨汁味衝擊著鼻膜,勾欄很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但是盡管這樣,她還是想不顧一切繼續睡覺,所以她張牙舞爪的衝著劍舞大叫,“啊~~”本以為嚇走了劍舞她就能清淨了,沒想到劍舞把這叫聲當成了遊戲,她也亮開嗓子叫起來,聲音比勾欄的更大,直震的勾欄耳膜犯疼。
沒完沒了的,此起彼伏的叫聲,勾欄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很訝異,她想知道劍舞是怎麼做到讓叫聲連續不斷,永不停歇的,她剛才不過叫了一會,差點沒氣竭而亡。
“噗!”夏君羽難得失控,隻因為麵前的這隻“花貓”實在太可愛了。蓬亂的頭發,滿臉用墨汁畫出的不同圖案,平時都笑著的臉上難得露出不滿的表情,說是不滿,卻又充滿著無奈和寵溺。
“不許笑!”勾欄見有外人進來,連忙背過身去用手擦臉,這不擦還好,一擦臉上手上都是墨汁。
“哈哈!”夏君羽不顧勾欄的窘迫繼續笑著,“劍舞的畫技是越來越好了!”
聽著夏君羽嘲笑的話語勾欄氣的牙癢癢卻又不敢把他怎麼樣。他是王爺,他能允許她瞪他,允許她沒大沒小的大聲講話似乎已經是額外的恩典了。
“劍舞是我的姐妹,她的畫技有長進也該由我來誇獎,要你這麼自作多情!”勾欄氣急敗壞的說著,還不忘瞥一眼劍舞,劍舞早已經停止了呼喊,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滿臉驚恐的躲在鏡如身後。
“劍舞,你怎麼了?”勾欄頂著一張滿是墨水的臉,迅速的從床上爬下,來到劍舞身旁溫柔的說,“劍舞不怕,勾欄沒有生氣,真的沒有生氣!”她以為劍舞是在害怕自己,可她警惕的眼神卻望著夏君羽,勾欄這才想起來,每次她見到夏君羽,都會有所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