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桀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那雙湛藍剔透的眸子卻滿是諷刺之意。
“你讓我救,我就救。憑什麼?”
這一句“憑什麼”,直接就把厲春給問得火冒三丈。
“嚴桀,你這算什麼態度?”厲春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隻覺著近日以來點子背得不行,先是血屠鳳舞一族時漏掉了舞妖嬈這條漏網之魚,後是活捉那名幼齡少年時竟然反而將其打直瀕死重傷。
不過,想到之前與那幼齡少年的對戰,厲春不禁打了個冷顫,因為厲家的暗衛可謂是損失慘重。
那小子明明看上去不過七八歲而已,可有點發起瘋來,竟能發揮出遠超自身的實力,殺得他們這些暗衛丟盔卸甲,若非最後那名少年支撐不住,自己等人也不會將其擒下帶回城中,沒準反而會被人家殺個片甲不留不一定。
厲皓見厲春的神色陰晴不定,他歎了口氣,旋即重新看向麵前的厲桀。
厲桀,人如其名,雖然看上去很冷,卻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人。
厲桀的來曆非常神秘,包括厲家的暗衛在內,無人知曉厲桀來自於何處,隻知厲桀是厲氏家主安插進暗衛營中的一名暗衛。
最開始時,眾人還曾以為厲桀是厲氏家主的親信,哪知,到了後期,眾人才逐漸發現,厲桀不僅不是厲氏家主的親信,在家主那裏更是連句話都說不上,因為對於厲氏家主而言,厲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並不值得重視。
也正是因此,眾人對厲桀的態度從最初的恭敬道後期的不屑,時值今日,暗地裏對厲桀指手畫腳的大有人在,不過因為厲桀醫術不錯,再加上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因此大家就算瞧不起實力低微的嚴桀,可看在那精湛的醫術上,平日裏也不得不多給厲桀幾分顏麵,畢竟說不準啥時自己就會求到人家的頭上,沒準還要指望人家救自己的性命,因此眾人全都抱著一種“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態度和厲桀來往。
眾人的想法厲桀不是不知,隻不過是懶得搭理罷了,他這個人很是高傲,罕少把誰看在眼裏,基本上他屬於那種凡事以自我為重心的類型,從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反正隻要他自己活得高興就好。
如今,見厲春一臉氣怒,嚴桀清淡一笑,旋即轉首看向那昏迷中的少年。“這小子我能救,但若救他必須有海量的靈株寶藥為其續命,因為他傷的不僅是肉身,更是靈魂,若不能醫好他的靈魂,就算治好了他的肉身也沒什麼用處,因為他根本就醒不過來。”
厲桀此言一出,頓教厲春身形一晃。
完了完了,靈魂乃是最玄奧的東西,這世間罕少有人針對靈魂進行參悟,而靈魂方麵的損傷更是一種極難醫治的病症,因此如今那少年雖然還活著,卻與一個活死人無異。
厲春和厲皓相覷一眼,彼此像在利用眼神交流著什麼,到了最後,兩人齊齊的點了下頭,似是做出了某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