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春雖然對嚴桀很看不順眼,但眼下當務之急是關於那名少年的事情,因此他屏退了兩名副手,旋即對厲桀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這少年的傷勢如此難治,到底要不要救活他還需家主定奪,至於現在,你且幫他續命,隻要幫他保住一息尚存即可。”
丟下這句話,厲春立馬轉身,旋即行色匆匆的和厲皓一起走出了暗室。
走出暗室後,厲春憂心忡忡,自己上次辦事不利,遭家主懲戒,而這次再次搞砸了家主交代的任務,以家主的心性沒準會……
厲春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對於那厲氏家主是打從心眼兒裏的敬畏。
厲皓知曉厲春心中所思,他沉吟許久,最後才說,“春哥,我認為這件事最好是瞞著,等到明日向家主稟報時,便說被那小子逃了,反正這小子的事情目前為止隻有有限的幾人知曉,隻要將那幾人滅口,便不怕有誰會嘴巴不嚴的傳揚出去。”
“可是……”厲春顯得很猶豫,身為厲家暗衛,厲春早已被訓練為一名死士。在他看來,就連自己這條命都是厲氏家主的,如果家主想要他死,他就必須去死,但興許是厲家的訓練不到位,又有可能人性總是自私的,既然能活著,又有誰會願意上趕著送死呢?
厲皓說,“春哥,其實之前在暗室中,你我二人目光交彙,我心中所想,你已察覺到了,而你也同意我的決定,不然你不會對我點頭。”
厲春麵泛難色,“對,之前在暗室,我的確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麼做,等同於背叛了家主、背叛了厲家,而這件事,假若被家主知曉,你我二人的下場怕是……”
“所以我才會說,最好將嚴桀等人滅口,這樣一來就不怕有人會知道此事。”
“可是……”
“春哥,事關性命,此事猶豫不得啊!”
厲春搖擺不定,他心中有一座天枰,一方麵不想做那背信棄主的背叛者,可另一方麵,卻有期望能逃過此劫,因此他心中很是掙紮。
過了許久,厲春麵色一狠,心中的信仰到底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而一旦下定了決心,厲春便不再猶豫。
他轉首看向厲皓,當即便說,“皓弟,此事便交給你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務必要將所有很急全部抹除!”
見厲春總算做出了決定,厲皓不禁鬆了口氣。他拍拍厲春的肩膀,旋即才說,“春哥,你知道我的性子,因此我辦事你盡管放心。”
可二人並不知,此時此刻,兩人的這番談話,竟全都落在了“第三人”耳中。
屋頂之上,身著一襲夜行衣的舞妖嬈,如壁虎一般趴伏在這裏。
她閃著冷意的眸子凝注下方的厲春和厲皓兩人,唇邊勾出一抹殘忍的弧度。
這兩人倒是打得好算盤,原本自己還想親手殺了厲春為鳳舞一族報仇,可是如今,舞妖嬈卻改變了主意。
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比起由自己來做,倒不如由旁人來做更加輕鬆簡單、直接有力。
而那個“旁人”,除了厲氏現任的家主之外自然不會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