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遷氣壞了,她翻著白眼怒瞪妖鶴,旋即心裏一個勁的琢磨著。
這可如何是好呢?
雖然她和蟒威因為顧慮彼此背後的勢力並沒有真的撕破臉,但是經此一事已然交惡做不了朋友。
這可真是一樁虧本的買賣啊。
且不論鶴遷那邊如何做想,在天凰神殿的熔岩世界中,舞妖嬈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的腦海一片紛亂。
想到白幽,又想起黑幽,然後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人世間的情情愛愛。
什麼是愛情呢?
她可以肯定,她對黑幽動了心。
她的心很小,隻容得下一個人的存在。
可是,白幽呢?
對於她而言,在她的眼裏,白幽又該如何定位呢?
當見到白幽受傷時,她心裏很痛,很難受,很不舒服,就像有一股鬱氣堵在了心口,連呼吸都不太通暢了。
可是,她是知道的,不論她對白幽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但至少有一點她很確定,那並不是愛情。
因為在麵對白幽的時候,她沒有那種悸動,不會心跳加速,也不會緊張無措,而見不到的時候,她也不曾想念過。
但,她又為何,會這麼這麼的難受呢?
啊,她懂了,大概是移情作用吧。
興許是因見不到黑幽,興許是因白幽的外貌與黑幽太像,因此她不自覺的,把對黑幽的關懷分了一些給白幽。
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白幽瞟去,見白幽也正沉靜的凝望著自己。
他眸光之中仿佛有萬千言語,他的表情太過複雜,明明像是承載了無數的心事,卻偏又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仿佛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
真是見鬼了,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
天曉得白幽哪裏“小”了,明明他很大隻好不好。
頎長挺拔的他,比起如今隻有十歲出頭、身形看上去嬌小玲瓏的自己要大隻好多好多。
至少,當舞妖嬈站在他的麵前時,她的身高甚至勉強隻能夠到白幽的胸口,由此便可證明白幽的高大以及舞妖嬈是有多麼的矮小。
可是,正是這個頎長挺拔的男人,如今卻在裝無辜扮可憐,饒是自詡心腸很冷的舞妖嬈,都不由得心間一軟。
唉!罷了罷了,其實這隻是一樁小事而已,如果他不願說,那就不說吧,她又何必偏要強迫他呢。
人總是這樣。在想不通時,總會被同一個問題困擾好久好久,仿佛掉進一個怪圈之中,可一旦想通,便如醍醐灌頂,此前的所有堅持全都變作一場幼稚的玩笑。
因此,在想通之後,舞妖嬈深吸口氣,旋即朝白幽走去。
白幽仍是背倚著樹幹,他看上去真的真的很不好,不僅氣色很差,連唇色都很蒼白,仿佛一個正在生著重病的病人。
見舞妖嬈朝自己走來,白幽的眸光不由得一亮。
“妖兒……”他以為她不理自己了,他真怕她不理他。
“你還好嗎?”來到他身前,舞妖嬈一麵審視一麵問。
“我……”他本來要說“我很好”,但話到了嘴邊,饒了一圈,卻反而又被他吞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