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幽偏頭想了想,然後才啞然失笑:“我懂了,你一定是在氣我離開這麼久,對嗎?”
黑幽跨越時空,從上古歸來,並與小白幽合體,其後,因為暮英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存在,凰九幽把暮英引走,直到好多天後才回來,凰九幽以為舞妖嬈氣的是這個,但其實不是。
舞妖嬈的確生氣,但她氣的,並不是凰九幽離開了自己,而是氣凰九幽的舉手投足以及他那愛憐嬌寵的縱容態度,她覺得,在凰九幽的眼裏,自己便如一個替身,一個影子,這令她的心裏很不好受。
“凰九幽……”她失神的望著他,男子一身血衣,並帶著半張金色的麵具,那麵具掩住臉上的魔紋。
猶記得兩人初次見麵時,在天凰神殿的萬裏冰川,這男人宛若憑空冒出的一般,並因為生怕嚇著了自己,於是戴上這金色的麵具,即便後期分裂為黑幽白幽,但兩人從沒摘下過麵具,始終戴著。
輕歎!舞妖嬈伸出手,她柔嫩的指尖輕撫他略嫌冰冷的麵具,然後才帶著點悵然的問:“凰九幽,你愛過嗎?”
“嗯?”凰九幽再次一愣,他覺得今晚的舞妖嬈有點奇怪,如果換做往日,她絕不會問自己這種問題。
舞妖嬈抿了下唇,然後才再次問道:“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而我,又到底是什麼人?我是誰?”
“妖兒……”
“算了,”泄氣的垮下肩膀,舞妖嬈憊懶的擺了擺手。她悶悶的灌下一口酒液,然後才長籲口氣:“也許是月色太亮了,我有點喝醉了,凰九幽,讓我睡一會吧。”
舞妖嬈徐徐的閉上眼,夜風輕輕拂過她發尾,她睫毛輕顫,但麵容上卻一副疲憊倦怠的模樣,令人覺得這一刻的她有些嬌柔,又有些脆弱,使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憐惜她。
可是,麵對這樣的舞妖嬈,凰九幽並沒有行動,因為先前,舞妖嬈的那句“我是誰”,已經完全問傻了他。
……
隔天,茯苓推門走進舞妖嬈的房間,卻隱隱的覺著有點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喔,她想到了,她的不對勁,源自那張散落金賬的拔步床。
以往,舞妖嬈都是利用打坐代替睡眠的,因此那分別綁在床柱兩端的金帳從沒卸下來過,可是如今,輕薄的金色紗帳籠罩整張拔步床,並且隱隱可見床中有名男子的存在。
嗯?不對,男人??
茯苓兩眼一瞪,連忙快步上前,以為自家主子這是遭遇了登徒子,可是一股無形的勁氣倏然束縛了茯苓,隻見金賬徐徐像兩側分開,而後,一名俊美無儔的血衣男子,涼薄淡漠的輕睇茯苓。
在瞧見這名男子的麵容時,茯苓先是一怔,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安靜的低下頭來。
茯苓雖不知凰九幽到底是什麼身份,卻知曉凰九幽和舞妖嬈的關係很不一般,另外,先前雖然隻是匆匆一瞥,茯苓卻是瞧見,男人兩手發光,輕覆自家主子的雙耳,屏蔽了主子的聽力,像是生怕自己弄出什麼動靜驚醒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