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羅成便感覺整座宅院似有異狀。他除了覺幾棟樓均隱伏了不少人之外,來到主樓用饍時,甚至感覺到有不少武技高手隱於四周。羅成不動聲色地領著一行人照常用早饍。
石崇準備了豐盛的早饍。用過早饍後,多數客人今日便離開。其中包括趙王倫一行人、劉淵父子、賈謐、潘嶽和歐陽建等。
羅成一行人,包括搭車的劉琨和祖逖,當然也提出立刻離開金穀園。然,石崇卻言稱待他送走其他客人後,與羅成和雲嫣有要事相商,並建議劉琨和祖逖二人乘潘嶽或歐陽建的車先走。
劉琨和祖逖一聽,哪還不知是什麼“要事”?於是堅持要乘羅成的車返城。
羅成勸劉琨、祖逖先行離開,二人堅決不同意。石崇再三勸無果,冷笑一聲後不再理會他們。
石崇送走其他客人後,來到主樓大廳將正等候他的羅成和雲嫣請進東側廳內。
“雲嫣姑娘,本尉希望你留在金穀園。”石崇神態自若,那模樣似乎根本不懷疑雲嫣會應承,単刀直入地對雲嫣表示。
羅成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女子謝過衛尉大人的盛意,女子無意留在金穀園。”雲嫣明確表示。
“本尉十分賞識雲嫣姑娘的歌舞技藝,不忍見到雲嫣姑娘才藝被埋沒。希望雲嫣姑娘不要拒絕。”石崇冷然道。
“女子須回建鄴奉養家母,恕難從命。請衛尉大人見諒。”雲嫣態度堅決。
石崇聽後,先是一慍,之後臉上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羅成聽雲嫣提及其母,再見石崇的表情,頓時明白這不祥的感覺因何而起了!
“衛尉大人對雲嫣的母親做了什麼?”羅成厲聲問道。
雲嫣一聽頓時渾身一顫,緊張地盯著石崇。
“嘿嘿,奇人就是奇人,本尉還沒,就已猜到了。不錯,本尉知道雲嫣姑娘自幼與其母相依為命,所以為了令雲嫣姑娘安心留在金穀園,本尉已命人將其母接來,估計明日,最遲後日便可抵金穀園與雲嫣姑娘相見。”石崇笑著不緊不慢地。
“你……”雲嫣聽後氣急攻心,話沒出口,便覺兩眼黑,腦子一陣昏玄,就要暈倒。
羅成眼明手快,立刻伸出雙臂將她抱了起來。
“快去叫大夫!”石崇衝門口站著的仆役大聲喝道。
“不必!”羅成斷然喝止,他極力控製著陡然升起的殺意,冰冷地對石崇:“此事待雲嫣醒來,見過其母後再做計較。”
“當然!”
羅成抱著雲嫣轉身離去。
“啪啪!”見羅成離去,石崇立刻拍了兩下手。
立刻,從側廳東麵兩間房和北麵一間房內迅閃出三個人來。三人中,一位身著灰袍者年過六十,身形高瘦,須皆白,麵色紅潤,手執一碧玉麈尾;一位身青袍者年近五十,中等身高,不胖不瘦,麵色蒼白,腰佩一柄劍;一位身著青袍者年過四十,高大魁梧,古銅麵色,身背一把環刀。
“亊都辦妥了嗎?”石崇衝手執麈尾的老者問道。
“老朽已辦妥了。木橋和門樓處均埋伏有弓弩手和近百名武士,其中武師中師級兩人,師級兩人;此宅亦布有中師級一人,師級兩人,武者大者級三人及百名配有弓弩的武士。”老者將麈尾往腋下一夾,拱手回應道。
“汝等認為真有必要用如此多人防範羅成他們嗎?須知他們男男女女總共就十幾人?”石崇皺眉疑問道。
“十分必要!據老朽暗中觀察所得,羅成一行人人雖不多,卻個個身懷武技!那整日跟在羅成身邊那虎頭虎腦的子,身手怕與老朽三人相差無幾,已有大師級武技,另兩名馭車的子亦有師級數。還有那兩名搭車者,其中持葫笳姓劉的那位武技稍弱,然亦有武者大者級數,那年紀稍長,祖姓者武技已師有餘。此外,那繆姓漢子與雲嫣和繆姓丫頭武技已近大者級數。整日跟在羅成身後的李姓子及兩丫環武技最弱,然也是者級數。”白須老者到這停了下來,頭也不抬,將手中麈尾向頭頂上方極快地一揚,在他頭上幾尺高處盤旋的一隻蒼蠅被準確無誤地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