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玥本來隻想確認一下二人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怕自己貿然進去，如果他們並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反而會適得其反，引起不必要的尷尬。
卻沒想到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一字一句，她聽的無比清晰。
他的聲音，她不會聽錯。
心髒突然刺痛了一下。
慕子玥垂下眼瞼，繼續屏著呼吸，沒有再那麼火急火燎，而是靠在一邊的牆上，聽著裏麵的對話。
“你的選擇告訴本座，你是個聰明人。”再次傳來的是千流影帶著輕快的聲音。
沒有再聽到帝弑淵的回複，而是千流影又道了一句：“但你既然做出了承諾，若是再出現在慕子玥身邊，本座絕不會放你一條生路。”
“嗬……”傳來的是帝弑淵的冷聲，“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才做出的決定？”
他的聲音出奇的冷靜，卻唯獨給門外的慕子玥帶來了冷，而沒有靜。
帝弑淵就算是修為退為了靈帝，也絕不會因為他人的威脅而退讓。
這是他的驕傲。
她曾經欣賞於他的這一點。
但是此時是她竟是希望她所欣賞的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慕子玥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什麼感覺。
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
她不是神。
她是人。
她經曆過背叛，以為自己已經夠堅強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件事沒有任何預兆的來到了自己麵前時，她感覺到了人生第一次惶恐。
就算是前世慕淩，她也隻是覺得悲哀而已。
她該怪千流影嗎？
不，不怪他。
如果愛真的堅不可摧，又怎麼會因為外人的插入而支離破碎？
她以為帝弑淵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
她不該給了他希望，也不該給了自己希望。
她分明對他沒有他對自己的愛，卻答應了他。
給了他不可實際的等待。
他恐怕也是倦了吧。
他不是自己的朋友嗎？
為什麼她的心好痛……
慕子玥手撐著額頭，無力的靠在牆上，眼中唯獨剩下了迷惘。
“誰！”
慕子玥的呼吸沒有像之前那樣屏住，而是放棄了一切的偽裝。
慕子玥又服下了一顆丹藥，斷掉了與星沌之戒的聯係，走進了包廂。
“桐桐？”
千流影看見自己來了，一雙眸子突然變得喜悅起來。
但是他又有幾分猶豫。
慕子玥的進來顯然不是偶然。
那桐桐會不會覺得他這是小人行徑？
他從小就是從死人堆裏長大的，如果他不算計別人，別人就會殺了他。
所以他單獨找帝弑淵這件事還算是光明磊落的。
但是他就是怕。
桐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想讓他在她心中留下任何汙點。
“說夠了嗎？”
慕子玥挑唇，眼神沒有嘲諷也沒有哀傷，僅僅是用平淡的語調來敘述著事實罷了。
帝弑淵在她進來的時候，哪怕是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沒有驚訝，也沒有愧疚。
慕子玥笑了。
這怎麼都覺得他是故意的呢？
“對不起。”慕子玥收斂了笑容，很是鄭重的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