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弑淵的紫眸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哪怕是一息的離開時間。
但不知道是看慣了還是熟悉了，她竟然能看出他的幾分躲閃。
有意思嗎？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慕子玥笑著道，有些事情，好像是該說清了，“喜歡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你對我無所謂，正巧……我也沒把你放在心上。”
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
沒有，從來沒有。
慕子玥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幾個字，但是說出來，好像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好像耗費了所有的力氣。
左臂已經疼到麻木，失去了知覺，慕子玥噙著笑，看著眼前目光有一瞬間滯住的帝弑淵，背在背後的袖子邊緣逐漸染上了指甲嵌入手心，流出鮮豔的血液。
她這人，真的是命犯孤星。
為什麼什麼雜七亂八的事情都聚在了她身上！
她早就意識到一切都不是永恒的，那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不要妄想永恒？
帝弑淵沒有錯。
是她一直在騙他。
無論是情愛還是一生一世。
都是她在騙他！
空氣有一瞬間的死寂，不知何時，他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
帝弑淵談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
但是他唯一可以清楚的感到的是他的心疼得好像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知道慕子玥隻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朋友。
但是從未想到過她會這樣決絕。
連一點點的希望都不給他。
好像曾經的他一直都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他是先愛上的那個。
所以他輸了。
輸的徹底。
但是他好不甘心。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樣不甘心過。
他想，隻要慕子玥對自己表現出一點挽留，哪怕是一點點，他也不會再去退讓。
哪怕是與整個鳳族為敵。
可是她沒有。
連一絲一毫的挽留都沒有。
慕子玥……
看到慕子玥嘴角仍舊噙著的笑，他心中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你真的好狠的心。
我自愧不如。
你說過你從來不會對自己真正的朋友說對不起。
我連你的朋友都不是了。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他故意讓她看到了這一切，把結界也設置成了隻有她能進來。
可得到的隻有這個結果。
當帝弑淵的話出口，慕子玥背後的拳頭攥的更緊：“契約的事情，我會解決。”
她突然想起來帝弑淵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信我一輩子。”
他的努力，她一直都看到了。
她說自己餓了，他拋卻了自己的身份，為自己洗手作羹。
她受了點連自己都不以為然的傷，他卻為自己屈膝包紮。
還有……好多好多……
好像自己卻從未為他做過什麼。
但他卻一直一直都對自己那麼好。
或許是她太過自私了。
自私到把他定為了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難過。
所以才會放手的那麼幹脆利索。
他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抱負。
她不能耽誤他。
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下界人罷了。
還是個天天給他惹事，天天闖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