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顧晞嵐紅著眼眶，臉頰上還掛著眼淚。
“還不是我愛…….”秦陌霆衝口而出，很快意識到自己嘴裏說了什麼，頓時變成了啞巴，這最後的一個字如鯁在喉，無論如何也蹦不出來了。
他的耳垂，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雖然對她的心意，早就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可他還從來沒當著女人的麵表白過。
上次在顧晞嵐麵前暗示了下，她卻置若罔聞，讓他……..
盡管秦陌霆最後一個字沒說，顧晞嵐卻愣住了，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滿臉都是驚訝。
還有，心裏慢慢滋生出一股歡喜。
他一貫冷靜克製，剛才被逼急了說出來的話，才顯得更加的彌足珍貴。
她倒是從來沒有奢望過，有朝一日，他會愛上她。
這一晚上一係列的變故，讓顧晞嵐的情緒大起大落。
秦陌霆以為她會趁機嘲笑他，可他緊張不安等了半天，她都遲遲沒有下文，這又讓他不由有些失望。
他都把心意袒露到她麵前了，她不會又要挾他離婚吧？
他都有些後悔坦白了，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回不來了。
“我困了，睡覺。”
說到底，她還是不在乎他，在心灰意冷的同時，他又有些惱羞成怒。
他爬上床，背對著她躺了下來。
顧晞嵐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秦陌霆這一晚帶給她的驚喜一個個砸得她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遲疑，讓某人心裏失落至極。
顧晞嵐關了床頭的燈，慢慢地也躺了下來，躺在了他的身側。
秦陌霆許久沒有動靜，顧晞嵐輕聲喊了下，“你睡了沒？”
秦陌霆沒有反應，顧晞嵐低低歎了口氣，真睡著了。
緊接著，她又有些釋懷，他睡著了也好，有些話當著清醒的他的麵，她真的是難以啟齒。
睡著了的秦陌霆，才會給她一種生畜無害的感覺。
“其實，我也是愛你的。”
黑暗中，秦陌霆聽到，倏然間睜開了眼，狂喜布滿了他的眉宇間，他的唇角也是克製不住上揚。
他心心念念的期盼，居然成了真了，他這下想高興地想笑。
但到底還是沒有笑出聲，而是轉過身來，用力地抱住了顧晞嵐，抱得很緊很緊，將她整個人嵌入懷中，恨不得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你裝睡？”
這下，輪到顧晞嵐不好了，她臉上的緋紅一點一點蘊染開來，身子也逐漸僵硬了起來，她唯一慶幸的是此刻房內黑漆漆一片，他看不到。
“我本來就沒睡，哪裏裝睡，”他這會心情正好，言語間還帶了輕快的語調，甚至還揶揄起她來，“幸好睡不著，否則那會聽到你的表白。”
她一直讓他患得患失，鬱悶的要命。姍姍來遲的表白，對他太重要了。
“我沒有表白。”
顧晞嵐這一秒恨不得化身成鴕鳥，躲起來，強詞奪理道。
“你愛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愛我才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