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根本就沒有記住過她,靳長恭眼角一抽。
“柳梅。”
“你跟公冶少主是什麼關係?”
“我不是說過了嗎?”靳長恭斜了他一眼,那時候他明明也在場的不是嗎?
“寡人不相信。”他密睫靡靡似扇,輕輕地彎了彎。
“我跟他沒有關係,那你跟歌笑嫣那個女人什麼關係?”靳長恭發覺夏合歡跟夏長生的眼睛很相似,都是那種很幹淨得令人無法防備的類型。
“你不怕寡人?”夏合歡發現她看著他的時候,眼睛總是熠熠流光,沒有任何閃爍與躲避,那直接的眼睛不帶任何虛偽。
“我怕你什麼,怕你殺了我嗎?可是你現在好像並不想殺了吧?”靳長恭勾了勾嘴角。
“的確。我跟歌笑嫣沒有關係。”
是嗎?靳長恭直覺他沒有說實話,不過她自己也隱瞞了,倒也不去計較他話中的真實性。
“那你跟靳帝呢?”
夏合歡呼吸停頓了一瞬,然後他回眸看著她,聲音微微低壓道:“寡人好像沒有提過他的事情吧,為什麼你偏偏要問寡人跟他的關係呢?”
“你沒有發現嗎?那日自打他一出現,你的眼中就隻有他了。”靳長恭懶懶地撇下眼,她說的可都是實話,隻是,她想他或許看得那一個人是“靳長恭。”。
“原來這麼明顯啊,可惜他眼裏卻從來都沒有我。”他話中似真似假地抱怨著,幽幽歎息一聲。
意外地,夏合歡很平靜地接受了她的話。
靳長恭抬眸看著他,這種神情的夏合歡,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突然她很想揭開他的麵具,看看麵具下的他究竟帶著怎麼樣的一種表情。
靳長恭曲膝站了起來,他們之間僅隔一步之遙,她伸出手靠近他。
就在快觸碰那一層冰冷無情的麵具時,卻被一隻手緊緊拽住。
“如果你再逾越池一步,寡人便會殺了你。”夏合歡瞳仁微縮,眸底寒芒一閃而過。
靳長恭用力地扯回手一甩,她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一看泛著青紫,她不屑地撇唇道:“隻是突然想看看你而已,為什麼要反應這麼大?”
夏合歡卻挺直著背脊轉過身去,他看著那一片荒蕪的廢墟,永遠陰霾的天空,聲音像磨沙擦紙般暗啞道:“寡人的臉……連寡人自己都不願意看到。”
這小子還不是一般地在意他的臉啊,靳長恭撫上她的臉,道:“其實我也不想長這麼一張臉,可是它已經成為我的臉了,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然怎麼辦?”
在這個時代又不能像她前世一樣可以整容,想換臉的話,好啊,那就毀容吧,這個又快效果又好。
“你的臉為什麼一直用繃帶包著?”夏合歡聞言,回眸用一種犀利透視的眸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你想看嗎?”靳長恭偏過腦袋,勾起薄唇,狹長的眼角微勾,帶著一種蠱惑神情。
夏合歡看著她,很自然地點頭。
“可以給你看,可是卻也不能白讓你看,不然,你選擇看了之後就要徹底忘記我們之前的恩怨吧?”靳長恭星眸微眯,泛著迷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