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啞巴啊,怎麼不說話!”那女子也是一個暴脾氣,看男子閉口不言,張口便吼去。
“夠了!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位公子呢,人家是吟唱遊人,自然要保護好嗓子,怎麼能隨便出聲說話呢?”
這時,一名女子挺身而出,她著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披紗,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這裝束明顯豔中顯不俗,但卻是一名妓子裝扮。
靳長恭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看向那名男子,是為了保護嗓子才不說話?還有這種說話?
“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小姐要聽他唱歌便是給他麵子!”那暴脾氣的小姐指著這位挺身而出的女子鼻子,叫罵起來。
“這位小姐,這裏是柳街,可不是您這種身份來玩樂的地方,小心您今兒的事情一不小心傳播了出去,敗壞了名聲,以後嫁不到什麼好人家了!”
“你……”
那男子看眼前兩名女子爭吵了起來,麵露一絲疑惑,但也覺坐立不安,便抱著琴弦轉身準備離開了。
他有禮地一路走來,朝周邊主動讓路的女子,點頭致謝,正巧與靳長恭錯身而過之際,她突然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男子一怔。
靳長恭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男子怔大眼睛,那稚子般清澈的瞳仁清波流瑩,有些無措與驚訝。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靳長恭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他愣了一愣,她便放手了。
她蹙眉,指腹有薄繭,位置不似握劍握刀,或許是彈弦留下的,難道這個人不會武功?
一個不會武功而獨自行走中原的異域人?
靳長恭感覺有些奇怪,她知道在軒轅大陸內境,基本上各國的百姓當權朝貴都不喜異域人,甚至一些國家會有驅逐的戒令,在他們心中異域的人都是異端分子,如同邪教般的存在。
有他們存在的地方就會有事端,曾有一個小國得罪了異域的人,被異域人在他們的生命河中投毒報複,害死了成千上萬的百姓,此事影響很大,惹得許多國家卻異域之人的厭惡,恐怖以及抵觸。
這麼一個異域人怎麼會跑到他們靳國來,而且冒似武力值為零的無害模樣?
不過對於異域的人,有武功的人不一定是厲害的,因為他們更擅長毒與蠱。
他淡淡頷首,便抱弦施施然離去,轉身之際一股冷香幽蘭的氣味道落入她的鼻翼中。
靳長恭。
“震南你即刻去找到那對母女,確定她們沒事便回來,震北你去查查那個異域人的底細。”
“是!”
靳長恭獨自漫步於朱雀街,這邊寂靜而清冷,她腳步踏踏地響亮於街道,今夜月色正好,明輝落於一處角落,遠遠地她聽到在牆角傳來嫋嫋悅耳的歌聲。
她腳步一頓,腳步轉了一個彎。
她看到在陰暗的角落,一道蜷縮著的身影,他裸露的一頭銀發披散映月,泛著淡瑩光色澤,竟似落雪般觸目驚心,他埋著頭,輕吟哼唱著一首簡單的歌曲,雖然沒有聽懂,但輕快似童瑤一般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