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3)

丞相的身體, 像一片廣袤的疆土, 扶微攻城略地, 每占領一處就在上麵插上旗幟, 幾個回合下來, 他能自主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好, 究竟什麼好?她見他放棄抵抗, 愈發要逗弄他。放開了他的雙足遊過來,倚在他肩上,長長的眼睫有意無意地在他臉頰上刮蹭, “如淳,你喜歡我這樣麼?不做帝王,就做個女人。”

丞相覺得很難回答, 他自然是希望的, 如果可以,他情願她在後宅相夫教子, 也不要她時時刻刻站在風口浪尖上, 經受一波強似一波的政權洗禮。願望通常是美好的, 可是他知道實現不了, 騎虎難下是一方麵, 更大的原因在於她喜歡。喜歡權力, 喜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們是同一類人。這世上隻有對手最了解自己,所以他明白她的想法。情切時候的話隻能當作調劑, 不能當真, 當真了,你就輸了。

他的臉上癢梭梭的,她要鬧,他也由得她,“臣喜歡這樣的陛下,臣喜歡你乾坤在手,君臨天下。如果你僅僅是個普通的姑娘,臣不一定看得上你,這是真話。”

她一聽便不情願了,“你總是嫌我醜,我知道!上次你就說過,你隻娶絕色,我還不夠格。你真的這樣想嗎?占盡了我的便宜之後,還是這樣想?”

他發現栽贓耍賴,她真的很有一套。

“臣從來沒有占過陛下的便宜。”

她拉長了臉,“那剛才算怎麼回事?你的腳摸了我,你自己也說我長得好,難道想否認麼?不論如何我總是個女孩子,你覺得剛才那樣應該麼?男人最丟分子的就是吃完了賴賬,你欺我年幼,叫我有苦說不出,比那些王侯還壞!”

他被她說得目瞪口呆,“陛下可是君王啊!”

“攝政大臣欲圖漁色主上,是什麼罪過?”知道他還不服氣,從被窩裏摸索他的手,“如果先前沒有感受好,那朕準你換手再試一次。”

他糊裏糊塗的,這輩子沒遇見過這樣癡纏的人。感情來得洶湧,像蜜糖蔓延,要令人滅頂。他掙紮了兩下,扭不過她,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掌心已經落在初成的山峰上了。

“如淳……”她輕輕歎了口氣,“以前你是我的皇叔,我不能喚你丞相,必須加上個‘父’字,以示對你的尊敬。我心裏其實是不願意的,可為了討好你,不得不如此。”

她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他熱得恍恍惚惚,也沒經腦子細想,喃喃道:“其實那個父字,和夫念起來也不差多少……”

她怔了下,不由驚歎起來,“你是說,老天早就定下了,我喚你為夫,喚了十餘年麼?”

如果這麼換算的話,他簡直不算是個人啊,五歲的孩子就預定下了,他還能堂堂正正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嗎?可是不想否認,究竟前世要積多少的德,才能換得今生與她做夫妻?可惜他無法給她一場像樣的婚禮,但除此之外,他的身心,他的靈魂,沒有一樣是不屬於她的。

緞麵的中衣很柔軟,他隔著衣料,腦子裏便描繪得出那嬌脆的形狀。她很害羞,飛紅了臉,可是眼神清澈如泉。也許她的心思並不如她的作為狂放,這是她示好的方式,隻為更貼心,更親近……然而他卻滿腦子旖旎,十分自慚形穢。

他想抽回手,她不讓,“先前為你暖腳,現在暖暖手罷!你要快些好起來,別再叫我牽腸掛肚了。”

他連呼吸都在打顫,“阿嬰,你不能這樣……”

她的指尖悄悄從他的衣擺探進去,撫在他的脊背上,“阿叔出汗了,金令的藥果然很有用。”

此情此景,換了誰都沒法不流汗。他咬著唇不說話,她的臉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促狹地笑道:“如果病了,這個辦法也能治病,可是噯?其實我是你的藥引子,隻要我在,你很快就能好起來。”

帳裏溫度不斷升高,指尖徜徉,跌進這溫柔鄉裏,即便永生永世不出來,也心甘情願。

身體的那根弦被撥得嗡嗡作響,他咬緊牙關把手抽離,用力摁在她的後腰上。她訝然看他,然後仿佛明白了他的用意,把身體更緊密地靠過來,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樣子。

他努力平穩氣息,“上知道臣是男人。”

她點點頭,“我知道。”

“臣是個正常的男人。”

她笑他癡傻,“你若不正常,我要你幹什麼?”

“那你這樣……是想加重臣的病情嗎?誰說體諒臣房事不節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撩撥臣,讓臣好好養病不行嗎?”

她啊了一聲,“好好好,終於說實話了!你究竟和誰不節了?是那個魏女,還是和府裏的侍婢?你太沒良心了,我為你清心寡欲,你卻在府裏胡來!”她說著捂住了自己的臉,“你不是人,我要將你送到北地,犒勞那些官兵去!”

她又開始胡攪蠻纏,他對她簡直無能為力,“我說了我沒有,你就這麼不信我的話?”她還在蹬腿,咚咚在寢台上打挺。他壓住了胳膊壓不住腿,眼看她要哭了,一霎兒火氣都上來了。

“可是慣壞了你,你這麼無理取鬧?”他恨得咬牙,索性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若不是我病著,我就要……”

扶微心裏暗暗欣喜,“就要如何?我知道,你對我早就心懷不軌了,你麵上正經,其實滿肚子男盜女娼,這回是要借題發揮了嗎?那就來吧,我與相父生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