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連通顏鶴衣咄咄逼人, 咬死了要將顏庭安逐出顏家族譜, 顏庭安徹底怒了, 抬手一指顏玉道:“你……你是要逼死我們父子才甘心嗎!”他怒不可遏的對老太爺道:“祖父!難道您就因為一個外麵抱來的罪臣之女的幾句話就要逼死您的親孫子嗎!我是您的嫡長孫!我也是顏家的人!我怎麼會做出傷害顏家的事情!是她們誣陷我!是顏玉連通了江家人來害我!”
顏鶴衣怒了, “啪”的一拍桌子道:“本宮也會誣陷你嗎?”
她一句話將顏庭安所有的話都震了住, 她是當真的動了火, 事已至此, 顏庭安非但不思悔過,反而找盡借口來誹謗顏玉?
她氣的站起身走到顏庭安麵前痛心疾首的道:“你是顏家的嫡長孫,從小顏家就對你寄予厚望, 可你非但沒有擔起顏家,卻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算計自己家人身上,甚至不惜夥同江綺月, 不顧顏家不顧本宮的安危。”她氣的心緒不寧,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道:“顏玉確實並非顏家血脈,可是她知道感恩戴德!就算你們父子這樣的算計她, 今天她依然把你從江秉臣的手裏救了出來!”
“她是為了折磨我!報複我!”顏庭安氣的渾身發抖, 他想將顏玉在暗部裏跟彩蝶說的那些話都講出來, 可喉頭卡著腥甜的血一口就吐了出來。
“庭安!”顏鶴山慌忙扶住他, 抬起頭來看著顏鶴衣, 又看老太爺, 是老淚縱橫,“父親,就算庭安做了再不對的事情, 他也是您的孫子, 顏家的血脈,他如今正在科舉,你這樣貿然的將他逐出顏家族譜,不是要讓全京都都來排擠恥笑他?他日後如何立足?他的一輩子就毀了!”
顏玉站著沒有說話,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她相信老太爺自有考量,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來逼迫老太爺,畢竟……他也是長輩,他這一生兢兢業業的為顏家,如今老了,顏玉對他保有敬畏之心,不想衝撞了他。
顏鶴山卻對顏鶴年道:“二弟,你就算再偏心顏玉,你也該想想我們才是一家人,庭安是你的親侄兒!”
他不說還好,說完顏鶴年猛地就站起身來走到顏玉身側對顏鶴山道:“大哥,從一開始你就針對玉兒,針對我們,當年你用玉兒逼父親把我們一家趕出顏家,我不怨你,是我自己選的,我也不願拖累顏家。後來玉兒被送離京都,我也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沒用,護不住她,讓她為我們家受苦了。可是打從玉兒回京來,她可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對不起顏家的事?你借著父親的名義要打斷她的雙手雙腳,要是沒有太上皇,玉兒如今怕是早就……”他聲音哽咽了一下,有些說不下去,“就算玉兒不是顏家人,可善姐兒總是你的親侄女,你的妻女那樣的來害她,我不信你半點都不知!你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在縱容她們是不是!”
顏鶴年將壓抑在心裏多年的憤怒一股腦的倒了出來,他不明白為什麼血脈相通的一家人,卻要處處算計他的家人,“我們是親兄弟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跟你爭什麼,你卻從來不肯放過我的妻女!”
他伸手握住了顏玉的手腕,顏玉感覺到他的手指氣的發抖,他聲音哽咽一字字的問顏鶴山,“大哥,今日若不是你們父子跪在這裏,而是我跟玉兒,你可會有半點的可憐我們?你不會,你隻會像之前那兩次一樣趕盡殺絕,逼的我們走投無路!”
他身子氣的打晃,顏玉忙伸手扶住了他,他卻悲聲哭了起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來,我被趕出顏家,帶著妻兒獨自過活,我連顏家的大門口都不敢路過,那時候大哥可曾想過我如何在朝中立足的?我如何被同僚們恥笑的?慧雲甚至連娘家都不敢回,隻怕是被數落的抬不起頭……這些都是我沒用,我當年選了救下玉兒,就沒辦法再將她舍棄了,她是一條命啊,那麼小的一個娃娃,她又做錯了什麼?怎麼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他不是沒後悔過,可是每當看到玉兒無比乖巧的依偎著他,他就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