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護不住,總有王上在,我就不信了,那些人還真敢殺了鸞兒,生了奪位之心!”
夫人的憤慨,叫任衍不免心生歎息。
“朝中的那些人,皆是助韓濯成就韓王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王上是不會動他們的。”
下人端上一壺茶,任衍揮手讓他們退下去。
見人都退下去了,任衍眼眸裏浮上一層冰霜。
“所以,我為鸞兒找好了一個靠山,那人就是鍾錦繡。”
想到近日看到的鍾錦繡,任衍不免有些感慨,伸手捋著胡須。
“你可知道,這鍾錦繡,便是當年的周國女君,李悠然啊。”
忽聽到這個名字,國公夫人瞪大了眼眸,神色萬分激動。
“你,你說什麼?她就是悠然?那、那她現在怎麼樣?可是李悠曉對她做了什麼?當年她墜崖對外宣布死訊的事情,你可問清楚了。”
之前朝中便有人傳,鍾錦繡便是李悠然,國公夫人一直未見到那人,死活不肯相信。
如今這話從夫君口中說出,可見必是真的了。
她牽掛了二十多年的人,終於可以見上一麵了。
見到夫人的激動,任衍笑著點著手指。
“你啊你,方才還說人家不牢靠,這會兒倒是什麼也不說了。”
老頭子的嘲笑讓國公夫人翻了個白眼,“你不早說,若早知道是悠然那孩子,她來的第一日,我便讓她來家中吃頓便飯了。”
二十多年了,她終於可以親眼看一看那孩子了。
她這塊心病,總算是可以了了。
“想知道人怎麼樣,問你外孫不就得了?”
笑嗬嗬的看向韓明鸞,任衍端起茶盞喝了口茶。
“鸞兒,若是讓她當你的師父,你可願意?”
坐在外婆懷裏的韓明鸞微微蹙眉,抬頭望向外公的方向。
眉頭緊鎖的模樣讓他嗬嗬一笑,“怎麼?不願意?”
小家夥倏然搖了搖頭,“並非不願意,是我怕。”
“怕什麼?”國公夫人抹了抹他的小嘴,眸中滿是笑意,“依著輩分,那鍾錦繡你可是要喚一聲表姐的。”
“表姐?”
小家夥一臉的迷茫,“外公不是說了,那人是周國的,與我們家又有什麼關係。”
“嗬嗬,她母親,是從咱們家的人呀。”
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國公夫人感慨萬千。
“總之啊,她是咱們家的人,有她在宮裏照顧你,我也是安心的。”
忽然想到這件事,國公夫人猛地看向任衍。
“對了,你與她說這件事了嗎?”
談及此事,任衍的神色有些不對勁,緩緩放下了手裏的茶盞。
“我瞧那孩子是知曉此事的,可遲遲不來,想必是還無法釋懷,過些日子吧,等過段時間,她與鸞兒熟了,想通了,再說也不遲。”
到底是任家的孩子,總不能流落在外。
以往她是周國女君,此事不宜聲張,而今她來了韓國,事情自然就是不同了,總歸是要回自家的。
他們周國不稀罕,任家稀罕!
一說就明白了,定然是心裏還有些疙瘩,得等這心結解了,才能算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