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一通,國公夫人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免有些歎息。
“好好的一個孩子,受了這麼多的苦。”
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事,咬了咬牙,憤恨的拍著桌麵。
“都是你那沒良心的兄長,把好好的孩子就這麼送了出去,弄的現在咱們家連悠然的麵兒都見不著。”
見夫人埋怨起自家兄長來,任國公不敢插一句嘴。
誰讓錯在他過世的兄長,而夫人口中的那個孩子,便是李悠然的娘,被送進周國當宮女的。
“不是我說,活該你那沒良心的兄長死不瞑目,他為了榮華富貴,舍得送走自己的孩子,有這樣的外公,怪不得悠然不肯來。”
要是她,便是打死也不來的。
“哼,幸好他沒活到今日,要不然,我看他哪來的臉麵見自己的外孫女!”
再有錯終歸是自己的兄長,任國公聽了難免心煩。
“得了,人都沒了,就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怎麼?不樂意了?”
國公夫人沒好氣的撇了撇嘴,歪過身子抱著韓明鸞繼續喂著薑糖水。
“當初我妹妹為了那孩子要死要活的時候,怎不見你不樂意?哦,不過是說了你兄長幾句,你便聽不得了,那我枉死的妹妹豈不是更冤枉?”
任家兄弟娶了吳家的姐妹二人,當年在汴京可是一樁美談,奈何世事無常,任家大哥剛生下來的女嬰便夭折,累得其夫人哭的肝腸寸斷,不到半年便撒手人寰。
可誰人又知曉,這其中的內情。
每每想到冤死的妹妹,國公夫人便對任家大哥滿心怨恨。
若非自家夫君疼惜自己,將她放在心尖上的疼愛,她定是要連自己夫君一塊怨恨上的。
每每提起她妹妹的事情,任國公便沒轍了,隻得伏低做小的歎息。
“我知道你們家受了委屈,好了好了,別哭了。”
走過去給夫人擦著眼淚,任國公心底不由得哀歎。
“人都亡故了,就莫要再想了。”
對大嫂,他們任家確實是有負於她。
任國公悄聲安慰著,輕輕拍打著夫人的脊背,“往事已矣,在孩子麵前,可不好哭哭啼啼的。”
提到孩子,國公夫人低頭一瞧,韓明鸞正眼巴巴的瞅著自己。
連忙抬袖擦幹眼淚,收斂眼底的淚意,將孩子抱進懷裏。
“外婆沒事,外婆是想你表姐了,多年不見,也不知道她過的如何了。”
多年前她曾遠遠的望上一眼,那孩子長得與她妹妹極像,好在,好在那孩子現在安然無恙,否則,她日後無顏去地下見妹妹。
“表姐過的很好。”
學著外公那樣,韓明鸞的小手輕輕拍打著外婆的脊背,小嘴說的花很是貼心。
“外婆可以放心,表姐的那個小弟弟,我瞧著很是歡喜,而且表姐的夫君對她很好很好。”
一連用了兩個很好,可見白鈺在他心中,是個合格的丈夫人選。
見他那認真的模樣,國公夫人頓時破涕而笑,伸手摸著他的小臉。
“鸞兒說好,那必定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