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家夥一個勁兒的誇讚,任衍撇了撇嘴。
“那你方才還說怕她。”
他可記得,錦繡見著他,可從未說過一句重話。
“我不是怕她。”韓明鸞扭動著身子,從外婆的身上爬了下來,仰頭望著外公。
“我是怕自己學不好。”
任衍倏然一愣,轉而就低聲笑了起來,伸手將他抱了起來,眼中滿是寵溺。
“外公相信你,你是最聰明的,她既許諾教你,那便會全力以赴,隻要你好生學習,於你一生都是大有裨益的。”
周國女君可不是白當的,有她在時,周國猶如鐵桶一般,就連秦國鐵騎亦是無所畏懼。
有她教導鸞兒,鸞兒日後必成大器。
韓明鸞重重點著頭,眼底流轉著燦爛的目光。
“嗯,鸞兒知道了。”
將韓明鸞放了下來,揮手招來一旁的小廝。
“將太子送回房間歇息,順便幫我準備朝服,明日開始,我要上朝了。”
小廝將孩子帶走了,國公夫人很是詫異。
“你怎地要開始上朝了?”
坐回高堂上開始喝茶,任衍笑的很是燦爛。
“錦繡要對付朝裏的那些人,我得幫襯著她,我與她達成條件,隻要我幫她,她便護著鸞兒。”
聞言,國公夫人微微蹙眉,一臉的不敢苟同。
“你這人,與她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不就幫咱們了,何必還提條件,這哪裏像是一家人。”
“哎,此話差異。”
任衍連連擺手,與夫人說清楚。
“那孩子不是一般人,戒心很大,她肯護著鸞兒,就已是不錯了,況且,有我沒我,她一定能搞定朝中那些人。”
國公夫人當然知道夫君是什麼意思,直接橫了他一眼,心底總有股氣不順。
“我隻是覺得,一家人,還要談條件,未免,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她便是這樣的人,自小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隻有這樣,她才能安心。”
深深看了眼夫君,國公夫人泄氣的垂下雙肩,眼中滿是心疼的神色。
“那孩子,也是命苦啊!”
一轉眼,憐惜的麵容便轉為了痛恨,狠狠拍著桌麵,桌上的湯碗都跟著一顫,嚇得國公差點摔了手裏的茶碗。
“都怪那個周王,把好好一個孩子,硬生生教成了一個,一個沒血沒淚的木頭人!”
說著話,國公夫人就一肚子的火氣,忍不住伸手戳向夫君的手臂。
“說起來也怪你!當年眼瞧著孩子出生了,你不帶回來,還任由她留在周國,現在怎麼樣?受苦受難不說,連自家人都不信了!”
錯都在自己,國公隻能如此說著。
好脾氣的哄著夫人坐下來,將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好說歹說,國公夫人這才緩和了臉色。
眼瞅著夫人笑了,國公砸吧砸吧嘴,著實無奈的站起身來。
“哎呦喂,可憐我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哄你開心,可憐我這國公,在府中沒有地位哦。”
嘴上雖是抱怨,但任衍麵上卻是蕩漾著燦爛的笑容。
感情這種事,要的便是你情我願,偶爾的拌嘴吵架,反而是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