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急道:“少主……現在逃出去才是最主要的,詔書可以先放放……”
“沒有詔書,能逃到哪去?”一個瘦小的年輕男子說道,“那些馮黨隻認詔書,沒有詔書我還是什麼皇室正統?”
護法心道,你本來就不是皇室正統。
他當年把那個昭王打昏後,一路送回教中,誰知那人醒後,聽到教主說皇上駕崩,想問問王爺什麼想法,願不願意同神風合作時,忽然跪地痛哭,說自己叫薑福,不是昭王。
“王爺為了救小人墜下崖去,生死不明……小人當時怕死,不得已才冒充王爺,小人不知朝中發生什麼變故,求求你們快去救救王爺……”
“對!對對!還有!”薑福情急之中沒有多想,為了表明此事急迫,說道,“皇後還等著詔書,詔書在畫裏,王爺身上的這枚銀針是開畫取詔書的鑰匙,求你們快些知會給官府!救出王爺,告訴昭陽宮的人!”
當時在場的隻有教主和幾個護法,教主當時已得知朝廷救回了一個‘昭王’,形勢對馮黨十分不利。
教主想,他隻要宣布自己手裏這個是真昭王,失勢的馮翔就不得不與他合作,送他兵馬。
幾個護法和教主商議之後,割了薑福舌頭,燒了他的臉,剪下他那身王族製式的衣服一角,給馮翔送去,換三千兵馬。
這個‘昭王’並沒有活太久,馮翔在涼州被部下刺殺後,失去價值的‘昭王’就死了。
至於班桐,他是教主的兒子。
但教主從未說過,他有野心,他想等兒子登基稱帝後,再告訴他真相,做尊貴無比的太上皇。
護法說:“我們可以先聯絡涼州分舵,教主被抓,教徒們肯定會來營救,到時候少主有了人手,再來討要詔書也不遲。”
“你懂什麼!”班桐叫道,“你們拜的都是教主,從不把我這個少主放在眼裏,沒有傳位詔的少主,你們的人哪裏會聽從?!你若不去,我自己去!”
他站了起來,護法慌張拉住他:“教主隻有你了!你若再遇不測我們神風就真的完了……少主,聽我一句勸,他們有兵防守,隻我們兩個人根本就摸不到棺木……”
“我有神風護佑!!”班桐說道,“神風送我從牢獄中出來,槍彈避著我飛,都是因為我才是正統,神風護體,這次也絕對能拿到詔書!”
他甩開護法挺胸走了出去,護法急的直跺腳。
他們暴露了。
拾京早已聽到湖邊小叢林的動靜,他站起來,見一滿臉塵土的男人慢慢走過來,身後一個臉更髒的人像瘋了一樣大笑。
“完了,完了……我神風氣數已盡……”
他們不是族人,但明顯是衝著棚帳來的。
拾京道:“報上名。”
“你就是那個偷走我父王詔書的賊生的兒子吧?把我父王的詔書還回來,你們這些下等人!”
拾京訝異:“……班桐?”
那人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一步步走近,嘴裏念叨著:“神風佑我,刀槍不入,乘龍歸京,榮登大統!”
那個瘋掉的人一邊笑著一邊跑。
周圍駐兵前去追人,拾京瞄準了班桐,在駐軍的火銃拉響之前,眯起一隻眼,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燧發槍八顆子彈,全部打準了。
班桐倒在了地上,死的可笑。
“有病。”
拾京扔給了他兩個字。
怪不得封明月會說,神風教鬧得挺大,實則不成氣候,不足為懼。
“是班桐。”拾京收槍,平靜對身邊的駐兵說道,“替我告訴公主,看在我打死了神風教的少主的份上,讓她原諒我不經上報就偷跑出來的罪。”
駐兵半晌無話。
這時候你竟然惦記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