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祚帝三十三年,瑤藍國君國祚帝顏祚麟逐漸年邁,國中的四位王子為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利,展開了爭奪。
三月三的夜晚,春雨淒淒,涼風習習。
“原來,你是瑤藍的太子……”一身黑衣的女孩望著眼前依舊是一身墨黑,卻是頭帶玉冠,袖口燙著金線,那繡著的飛龍深深的灼傷她的雙眼,“為什麼,要騙我?”
男子斂下眼瞼,習慣性的伸手,作勢要摸她的頭,卻被她側身閃開,一臉悲戚的搖頭,美眸帶著委屈的淚光,“昊天哥哥,這不是真的,對嗎?這隻是我在做夢,是你在騙我的,對嗎?”
“如玉……”男子,瑤藍的太子顏昊天抿了抿唇,想要開口否認,那個“不”字卻卡在喉嚨,怎麼也吐不出來。
為難的望著麵前的黑衣女孩,他聲音有些黯啞,也有些擔憂,“如玉,你不要生氣,我並不是真的要騙你,我……”
“昊天哥哥,你騙得我好苦,你是太子,你竟然不告訴我,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黑衣少女咬唇,倔強的轉過身,站在她身後的少年連忙上前,展開臂彎的披風,披在她消瘦的香肩上。
顏昊天嘴唇動了許久,最終沒有解釋,雙手背負在身後,對少年使了個眼色,轉身離開,風姿卓卓,目有擔憂。
他的眼神,少年懂,點了點頭,撐開油紙傘站在少女跟前,恭敬道,“小姐,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再遲了,老爺夫人該擔心了。”
點了點頭,少女沒有開口,隻下意識的用小手將披風拉緊,包裹了自己單薄的身子,朝著和顏昊天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不開口,少年也保持沉默,隻弓著腰將油紙傘舉高,為她遮風擋雨,全然不顧自己暴露在大雨中的身子。
“宋岩,你說,我該原諒他嗎?”走了許久,那大大的“顏”字紅燈籠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少女身形一滯,有些憂傷的開口。
她的聲音帶著苦澀和委屈,少年宋岩聽了眉頭一皺,扁了扁嘴,仿佛在嫉妒那個可以牽動她情緒的男子。
“小姐,我相信太子有不得已的苦衷!”想了想,他並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恭敬的遞上自己的手帕,“如今,狼主身體越來越差,他身為太子,瑤藍的未來帝王,有許多壓力,也有許多身不由己。”
扭頭,顏如玉終於發現他一直站在雨中,全身竟然已經全部濕透,連忙一把將他拉到傘下,怒衝衝的指著他的鼻子,刁蠻道,“你是笨蛋嗎?”
“什麼?”宋岩茫然,好端端的,她怎麼又發脾氣罵人了?
“雨越來越大,這油紙傘那麼大,完全可以遮住我們兩個人,你幹嘛要站在雨中?不知道到裏麵來嗎?”叉腰,顏如玉大眼睛閃爍著簇簇火焰,大有越罵越來勁的意思。
真是的,這個宋岩真是一個榆木腦袋,爹爹怎麼派他來保護自己的安全,還要形影不離?
不悅的憋著嘴,滿腹委屈,仿佛他不到傘下來避雨,將自己暴露在大雨中全是他的過錯一般。
宋岩心中歎息,爹爹說得對,女子,果然是天地間最無理取鬧的生物,不過,這個無理取鬧的小人兒,他卻甘願就這樣被她奴役,被她罵。
“小姐,我錯了,下次一定改!”怕她生氣,宋岩連忙送上笑臉,順便側了側身子,將油紙傘傾斜,半邊胳膊露在外麵,依然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哼,這還差不多!”他都賠了笑臉,她如果再生氣下去,可就是無理取鬧了,顏如玉得意洋洋的昂頭,踩著小碎步向緊閉的大門走去。
宋岩無奈的舉著油紙傘跟上,自己的身子再次暴露在大雨中,卻望著她雀躍的身影,目露寵溺和安慰。
跟在她身邊多年,守護她多年,兩人早已心意相通,通過剛才的淋雨事件,她已經將太子殿下騙她的事情忘記,真好!
雖然,自己在雨中淋了許久,現在渾身直發冷,雙腿也有些顫抖,心底竄起陣陣冷意,但她的笑臉,才是他最在乎的。
自從他五歲進顏家,便勤奮習武,為保護她而努力,如今得償所願,能守護在在意的女子身邊,是他宋岩,今生最大的幸福。
不出意外的,回到府中,顏如玉被罰閉門思過,宋岩則由於淋雨發了高燒,避過責罰,但禁足一個月,不準帶小姐出門去玩。
顏如玉氣得砸了房中所有可以砸的東西,卻無法讓顏父改變主意,聽侍女說宋岩因為淋雨感染了風寒,跳窗而出,跑到宋岩房內看他。
看他臉頰潮紅的躺在榻上,她明亮的大眼睛閃過內疚,但,隻是一瞬間而已,指著宋岩的鼻子,再次臭罵一頓,卻滿含關懷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