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白的勢力似乎並不是連城氏,而且很神秘,之前還和垃圾宿主說有困難可以找他幫忙,龍床覺得以他的勢力,不可能不知道寧氏皇族除了寧歸已經沒有別人了,可他聽了龍床的話依舊沒什麼反應,甚至平靜得太過了。
至此,龍床覺得隻有兩個可能。
要麼,連城白傻了,要麼······他是個變態。
毫無疑問,龍床選擇後者,反正現在在龍床的心裏,這個世界無論是誰,隻要是不正常他都覺得是變態。
譬如顧寒,譬如滄時月,譬如秋鬱公子,嗎的變態太多他數不過來了。
連城白微笑地看著依舊被綁在高台之上的龍床君,伸手將自己身上的黑袍脫下,出乎意外的,他裏麵居然是一件白衣,配著他的笑,倒是很有濁世公子的感覺,如果周圍沒有那麼多的鬼火的話。
龍床驚懼的看著他,有點慌張。
“你······你想幹嘛?我······我是垃圾宿主,不,我是寧歸的妹妹,你不放了我以後她會知道的。”
就算再變態,龍床覺得他總還是有點喜歡垃圾宿主的吧,當然那種喜歡和顧寒他們不一樣,準確的來說是欣賞,正是那種欣賞才會讓連城白當初將垃圾宿主從妓院裏拖了回來。
“別擔心,我不會將你怎樣。”
連城白一直是笑著的,倒是沒有再對龍床做什麼,當然也沒有為他鬆綁,他不知從哪裏搬來個凳子,就這麼在龍床君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緩聲道:“小歸如今可是在西陵?”
“啊?”
龍床君愣了一下,但是沒有馬上回答他,對於這個問題,他需要謹慎的回答,畢竟知道寧歸在西陵的人其實不多,因為在世人眼中,太玄女皇現在是在太玄主持朝政的,雖然那個人隻是當初垃圾宿主安排的,騰龍衛的副統領,雲殺。
“大概是在的吧。”
沒等到龍床君回答,連城白又自顧自的接了一句,他眼中帶笑,如同隻是在和龍床話家常,雖然嚴格上來說這隻是他和龍床君的第一次見麵。
“我之後又去過太玄皇宮,那個人並不是小歸,雖然神態舉止很像,易容術也不錯,但不是就是不是,一個人再怎麼相像,也不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緩緩而敘,龍床都覺得他不止是在說垃圾宿主了,然而下一刻,便見連城白話鋒一轉,他看著龍床君,眼中笑意愈深。
“說起來你也很幸運。”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地方。
“我這間密室隔壁便是西陵暗衛的牢房,你大概是想逃出去吧,可惜了,另一邊才是出口,這一邊是通向我這裏的。”
“······”
龍床又狠狠的在心中藏了一萬隻草泥馬。
感情是走錯了?
“你是顧寒的手下?”
事到如此,龍床也不再想其他,他現在想把這之間的複雜關係弄清楚,而且得知對方是連城白不是鬼怪之後,他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我與西陵皇確實有些合作,不過我並不是他的屬下,西陵皇天縱之姿,但還沒有資格做我的主人。”
連城白有問必答,完全沒有一點將絕密消息透露出去的意思,甚至讓龍床君產生了一種健談的感覺,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和垃圾宿主在月下聊天的時候,可龍床君心中明白,這特麼絕對不是個善茬。
“你不是連城氏的嗎?”
龍床反正被綁著也是綁著,索性問個痛快。
“連城氏本來就是西陵國的氏族,你聽命於顧寒也是很正常的啊。”
確實,龍床雖然一直跟在垃圾宿主身邊,但作為一個輔助係統,別看他平時被垃圾宿主壓迫,實際上該收集的資料他都記錄了,連城氏確實是個古老的氏族,勢力也很大,但比起西陵的皇無疑便不算什麼,否則當初連城玉也不會無能為力,隻能看著寧歸被顧寒的人帶走,再怎麼強大,也是屬於西陵國的。
“連城氏······”
連城白語氣中帶著一些懷念,目光中也有些沉默,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但隨即那份懷念消逝,他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陰冷起來。
他將目光重新放到龍床君的身上,突然綻開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來。
他淡淡的笑著說:“連城氏中······其實我已經死了啊。”
鬼火幽幽,什麼溫和謙遜,清朗有禮,在這一刻,通通消失不見,雖然他還是身著白衣,容貌俊美,可全身的氣質卻在一刹那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襲白衣不再翩翩濁世,而是······更像鬼魅生出的皮。
那一刻,龍床君久違的汗毛全都倒立起來,並且浮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