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看見鬼了,我說真的,那個宮女肯定是被鬼上身了,不信你再找到她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他非常不甘心的叫著,可惜陵一依舊一言不發,隻是拖著他往遠處走。
“媽的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龍床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微弱月光之下,婆娑的樹影之間,還有微微的風吹過,使得樹影更加張牙舞爪,那種恐怖的氣氛也更加濃鬱,隻是龍床一時之間氣上心頭,沒有注意周遭環境的變化。
他隻是非常生氣的喊著,然後在某一個瞬間不小心抬頭看了一眼陵一的臉。
“真是氣死我······”
龍床臉上氣憤的表情瞬間呆滯,有陰暗的樹影搖晃著印在他的臉上。
“······了。”
他停頓了大概三秒。
然後······
“啊——”
那聲音讓拽著他的陵一都皺了皺眉,真的太淒慘了,就像被人捅了菊花一樣。
然而龍床開始哆嗦,哆哆嗦嗦的牙齒打顫。
“救、救······救命啊······”
他已經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上下都癱軟了起來。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離陵一的臉實在是太近了。
據說人在恐懼的時候有可能會生出無盡的勇氣,但如果和這種恐懼離得太近,那麼很有可能這種勇氣就會被打破了。
他現在離陵一很近。
而在龍床的視線裏,他又看到了連城白的臉,準確來說,是眼瞳漆黑眼眶流血,並且臉色青白得如同死人一樣的臉色,而且此時這樣一張恐懼的臉······就湊在他麵前,相隔不過十厘米。
龍床覺得自己可能又要暈,然而竟然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前幾次讓他心理承受能力好了一些,但他其實更希望自己能暈過去的,因為這樣就不用麵對這個悲慘恐懼的世界。
起碼他暈著的時候看不見這張連城白的鬼臉。
“連、連城白······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每天都給你上香,每天祭拜三次,你想享用什麼樣的香火我都燒給你好不好?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人小,肉不經吃啊······”
龍床被陵一抓在手裏,看著那張臉,他哆哆嗦嗦的說出一大段話,心中已經恐懼到隻剩這張鬼臉在眼前晃蕩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吧······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龍床君的聲音開始帶哭腔,簡直是被嚇破了膽啊!可是居然還不暈!
倒是陵一稍稍頓了一下,很是詫異的看了眼龍床君,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個姑娘不會是瘋了吧?
不過這樣的想法隻出現了一瞬,無論龍床瘋不瘋,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隻需要完成陛下的命令就好了。
陵一將思緒沉下,抓著鬼哭狼嚎,哭得鼻涕都快出來的龍床一路向遠方掠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的宮殿之間。
而另一邊,原本準備和‘他的小歸’做一些不能描敘的事的顧寒正溫柔的望著寧歸,聽著她說話。
原本龍床離開之後,他想要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事,但被寧歸拒絕了。
因為她說,她想要玩一個遊戲。
顧寒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是隻要她在身邊,他無所謂她想要做什麼,他都願意陪著。
於是······寧歸笑嘻嘻的······又倒了杯水。
“來,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顧寒並不是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但沒關係,隻要是她給的,即便是穿腸□□他也願意飲下。
於是顧寒乖乖的接過杯子一飲而下。
寧歸笑得更開心了。
沒錯,得了好東西就想試驗的寧歸寧變態無疑此時最為感興趣的就是連城白給她的屍香魔芋的汁液。
屍香魔芋的汁液會讓人產生幻覺,但心思堅定之人便沒有太大的效果,可這個心思堅定,是指的在不攝入太多分量的情況下。
像龍床,寧歸隻給他滴了幾滴,但顧寒······寧歸給他倒了半瓶,足以讓他心生幻境。
隻是顧寒肯定不會像龍床君那麼不堪,最主要的是······寧歸想看看顧寒的幻境是什麼?
龍床怕鬼,所以他看見的都是鬼魅,那顧寒呢?
寧歸唇邊徒然揚起惡劣的笑來。
所以說······連城白還不知道他其實做了一件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