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1 / 3)

七月十一這天清早, 吳嬤嬤給盧風院裏送去了衣裳和首飾, 順便通知了一下明日要去知府府邸赴宴之事。

消息傳開, 頓時整個後院喜氣洋洋, 這是多大的體麵。什麼樣的人家才能得知府大人的青眼, 隻恨不得喧嚷得滿揚州府都知道才好。

吳嬤嬤來到淩霄閣的時候, 木棉正蹲在門口嘔吐, 木棉昨兒個發了低燒,好在下半夜涼了下去。

前半夜燒起來時,扶風便要去尋了太太找大夫來, 被木棉和秋桐死死抱住了。木棉道:“不過就是個蜂子蟄了,還去勞動了太太,沒的讓姑娘少了臉。”

扶風哪裏肯依, 隻道如是燒得厲害, 怕是要不好。秋桐打了水一點點給木棉擦身子,又死攔著扶風, 道:“姑娘, 不是奴婢不讓姑娘去, 是實在沒有這個例, 丫頭婆子沒有看大夫的, 若是病得厲害了, 直接攆出去就是,看病的錢遠遠大過丫頭的命的。”

扶風又氣又急,對盧風更是恨上了。好在秋桐擦了兩遍水, 木棉就涼了下來。秋桐這才哄了扶風上床去睡。

早起時木棉難受, 正在嘔吐,吳嬤嬤走了進來,皺了眉頭,道:“木棉姑娘今兒是怎麼了?”

秋桐忙迎了出來,笑道:“吳嬤嬤來了,木棉姐姐她被蜂子蟄過會吐,吐完就好了,不礙事。”

吳嬤嬤才鬆了口氣,在這後宅裏 ,最怕的就是年輕小姑娘無事嘔吐了。

木棉越發紅腫的頭臉,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是誰,此時也懶得應酬吳嬤嬤。吐了一通,舒暢了些,又轉進耳房睡覺去了。

扶風聽了吳嬤嬤的來意,又謝了吳嬤嬤親自來通知,吳嬤嬤交代了明日出門的時辰,讓扶風早起起來梳好妝要到榕青院讓太太過目,沒有問題了才能一道出門。

秋桐一邊細細的記了。

吳嬤嬤交代完了正要出門,扶風又問道:“嬤嬤,昨兒個五姐姐被蜂子蟄了,明天若不能消腫,怎麼出門?”

吳嬤嬤麵上一僵,道:“五姑娘不去的,倒是無妨。”

扶風故作驚訝的道:“五姐姐不去?為何?就是怕臉上的腫沒有消嗎?”

吳嬤嬤笑道:“這個老奴不知道,太太吩咐的,不過三姑娘也不去。”

扶風故作恍然大悟,道:“多謝嬤嬤告知,也不知道我今日能不能去看看五姐姐,昨兒個肯定是被嚇壞了。”

吳嬤嬤有些為難,道:“昨兒太太說了姑娘們不能出門的。”

扶風黯然,道:“那我稍後再去求求太太吧。”

吳嬤嬤想了想,道:“如若隻是在屋子裏,想必太太也不會生氣,隻是再不能去園子裏了,出個什麼事可沒法交代。”

扶風臉上露出了微笑,一張精致小臉仿佛亮起光來,把吳嬤嬤照得怔了一怔。

“謝謝嬤嬤,我隻是看看五姐姐好沒有,並不會亂走,請嬤嬤放心。”扶風感激的說道。

吳嬤嬤回了神,心裏一咯噔,這個六姑娘,長得也太像妖精了。自己在這大院,什麼樣的美人兒沒見過,竟被這丫頭看得迷住了神。當下忙道了辭,轉身回了榕青院。

扶風帶著秋桐來到悅鐸院子裏的時候,盧風正和悅鐸哭成一團。見到扶風進來,悅鐸打起精神喚了一聲:“妹妹怎麼也來了。”

扶風看著盧風,哭得兩眼通紅,一臉的愧疚之色。悅鐸圓圓小臉蛋已經突兀的凸出一大塊,下嘴唇也翹了起來。

扶風看著盧風,心裏惱怒,到底也無甚證據,隻忍了又忍,露出一絲笑容,對悅鐸道:“姐姐可好些了。”

悅鐸抽泣著道:“不去摸已是不疼了的,隻是腫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