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剛出現在門口!古人常雲“怒發衝冠”,那麼這個時候用它形容郝剛不為過。他跨進屋裏,盯著邊煒,一字一釘:“原來是你,你這個通輯犯逃匿也不安分,還要加一條罪名——勾引人妻!”轉而盯住杜曉希,眼裏流出蔑意:“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罵夠沒有!”邊煒挺直腰杆站到杜曉希前麵。
見此情景郝剛更是怒火中燒,一拳直向邊煒麵門,邊煒本能地一偏頭拳頭從顎骨擦過,他想抓住郝剛手腕沒來得及,郝剛收回拳頭重重砸向他腹部。
杜曉希叫起來:“別打,不要打!”可是沒有用,兩人像鬥紅了眼的獅子。郝剛雖然受過格鬥訓練但自從退出公安從商後沒再練過,身體也有些發福,所以和邊煒難分上下。因為左腿輕微殘疾的緣故,幾個回合後郝剛漸處下勢,他被邊煒掀翻在地,雙手被牢牢反鉗。
幸虧這時候隔壁的店鋪打烊後都回家店裏沒人,就算偶爾有一人經過門前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隻以為一般的鬥氣打架。邊煒示意杜曉希把門關上。
郝剛已經氣得發瘋,額頭的青筋暴起,在地上說:“你等著,我已經報警了,別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你太讓我失望了,曉希!你會付出代價的!”邊煒想還給予鐵拳,卻被杜曉希阻止。
邊煒氣喘籲籲地對他說:“我雖然犯有不可饒怒的錯,但我是真心悔過,我不許你侮辱她,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說過,我不會死在監獄裏,不會。”他的聲音漸漸低沉、緩慢,絕望的眼神望向杜曉希:“我愛你,希希。”
杜曉希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仿佛在他前方是一望無盡的荒漠,死寂的走不到頭的荒漠。
她看著邊煒站起身拍拍身上塵,撂開布簾走到後麵。地上的郝剛翻身起來欲追進去,“出去。”裏邊的聲音那麼堅定。
未等郝剛衝上去,“砰!”一聲清脆的響聲驚飛屋簷的麻雀,直衝上天。邊煒用早已準備好的手槍結束了自己。
郝剛閉上了眼睛。杜曉希沒有進去,一直到警笛鳴響大家衝進來她一直立在原地沒有動彈,警察查問、外麵人們指指點點仿佛都與她無關,最後是郝剛給警方做了筆錄。隻是當邊煒被抬出來經過她麵前時,她忽然痛苦地用手捂住了小腹,有一股熱乎乎的東西流出身體。她很快失去知覺。
杜曉希在醫院裏蘇醒已經是兩天後,她首先看到的是爸媽焦慮的臉。意識漸漸恢複,她閉上眼睛不敢看母親。耳邊傳來媽媽的一聲歎氣:“唉!妮子,不管發生什麼,我們是你最親的人,你為啥要瞞著我們呢?孩子是沒有了,人死也不能複生,不過終歸是一個了結。郝剛那邊你不用想太多,他為了你在他家人麵前把什麼事都瞞下了。
“我和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爸爸,他一定很恨我。”
“別想太多了,你好好休息。唉!”媽媽轉過身去慢慢步出病房。
杜曉希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是如此不孝,她的心像被針紮一般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