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在馬背的無名此刻卻是暈頭轉向,心中叫苦。剛開始為了盡快逃離,便用腳多“虐待”了這馬幾下。可現在就算你勒住韁繩,拍盡“馬屁”,這馬卻也不聽使喚,一味地疾速狂奔,弄得無名動也不敢動,隻得保持著一個難受的姿勢。
日升月沉,晨曦已露。官道之上已清晰可見。這馬一路騎來,將近有兩個時辰。無名屁股之痛微微稍減,卻這匍匐姿勢把他的某些部位壓得有些脹痛。
無名毫無辦法,便在這馬耳邊,奉承道:“馬兒呀馬兒,你就停下來吧。不然,我待會請你吃好吃的,成不成?”
這馬一陣嘶鳴,似乎頗通人性,但卻沒有任何放減速度的意願,仿佛是在報複剛才無名對他的不敬。
無名又輕輕撫mo了它的鬃毛,笑意迎“馬”地說了一大堆好話,可是依舊毫無用處。
太陽終於升起,把這山林照得綠匆匆的一片。這山中大道在萬丈光芒的照射之下,似乎是一道絢麗的色彩,由近及遠,鋪展開去。空氣清新之極,讓人不由神清氣爽,可無名卻沒有這般好心情去享受。
過了不久,行人也多了起來。有青衣長衫的文弱書生,有腰纏萬貫的富家公子,但最多的還是那些手持刀劍,任俠使氣的江湖豪客。
這一路行來,橫衝直撞,無名也是感到驚險異常,心就快跳出喉嚨。對著那些投來憤怒,驚訝等目光的路人,無名也隻能嗬嗬傻笑,揮手作別。
正當無名對著一路人抱以尷尬的笑容時,耳間隻聞一陣慘烈的馬叫,隨之自己的身體向後傾斜而去,原來這馬的前蹄高高踏起,在半空來回揮舞蹬踏,顯是受了驚嚇。
無名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聽係住自己的韁繩“噗”的一聲斷裂,整個人便重重的向後摔去。
無名大叫一聲,隻覺屁股上一陣劇痛,鮮血迸裂。好不容易爬起身來,欲探何事,卻見自己已被黑壓壓的一團人圍住,耳畔不時傳來各種說話聲。
一男聲喝道:“你是何人,竟然在官道上如此騎馬,就不怕撞傷人麼?”
無名循聲而去,卻是兩個身穿官服的官兵正凶神惡煞般地看著自己。還未待說話,映入眼簾的是一麵巨大的城牆,絕非江南城市的城牆可比及,雄壯偉岸,氣勢非凡。
那黑黝黝,略帶蒼涼的石壁,那迎風飄揚的獵獵軍旗,還有那一道道的零碎斷痕為之刻下裏難以磨滅的曆史印記,無疑為這座城市添許了無數的故事與世事的滄桑。那幾十年前動蕩紛亂的年代,那血肉橫飛,妻離子散的悲慘場麵,那豪氣衝天,千軍萬馬的壯觀景象似乎就在眼前。
城門之上烙印了三個鮮紅色的大字“武昌城”。
無名從深深震撼中回到現實後,禁不住露出笑容。五年了,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城市。
武昌雄踞長江南岸,與漢口、漢陽隔江鼎立相望的,山多水廣,崗陵起伏,河湖交錯,可謂開門見山,出門遇湖,人們習慣將城內的山水概括為三台、八井、九湖、十三山。武昌又是“外扼地理要衝,內依地理險阻”,所以,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作為一座“依山傍水,開勢明立”的古城,武昌亦有足夠懷念的曆史,它曾有夏、鄂渚、夏口、江夏、鄭域、鄂州等諸多稱謂。
更重要的是,武昌擁有聞名當世的黃鶴樓,這使它的地位,一下子聲名顯赫。
黃鶴樓瀕於長江之濱,雄踞蛇山之首,“拔地倚天,聳翠如屏”。李白詩有雲:“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此詩一出,黃鶴樓更是名揚天下,文人騷客,趨之若鶩,紛紛踏上高樓,觀景題詩。
武昌就此成了中原的一大文化中心。同樣,商賈豪門都紛紛在此建樓定居,使得武昌城更是繁華熱鬧。
近日來,大批武林人士如潮水般湧入武昌城,一時之間,酒樓客棧全都爆滿,所到之處,人聲鼎沸,各行各業都是生意興隆,卻不料今日城門口出現了一個滿身血汙,騎馬橫衝直撞的少年,引來無數人的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