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哈哈笑道:“不錯,老夫正有此意。”
無名立即搖手道:“不成,那可不成。一來老人家若是因此一命嗚呼,教無名如何對得住你?二來老人家你死了不礙事,我死了可如何是好?三來你似乎不夠資格,你情我願,方能行此大事,老人家若是強人所難,豈非無恥小人?”
老者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沉聲道:“又不是娶妻生子,洞房花燭,哪來這麼多規矩?老夫行事,一向便是如此,你又待如何?”
無名見說理不成,沉思片刻,道:“老人家若是再一意孤行,莫非要逼無名自盡而亡?”
老者再次爽朗大笑,道:“倘若你敢自盡,你便自盡好了。”老者知道無名求生之心極強,料他隻是說說而已,無名見威脅不成,自己又沒膽真的尋死,不由麵露苦笑。
說是遲,那是快。老者雙手一揮,一股雄厚的勁道突然向無名湧去,無名隻覺自己的頭顱一痛,眼前一黑,昏昏沉沉中身子似乎隱約飄了起來。
武昌城內,要數最宏偉的建築群那便是一城一堡。一城,就是楚王朱楨的“王城”。一堡,那就是享譽武林的趙氏世家的趙家堡。這一城一堡相映成趣,代表的不僅是權威,更是武昌城的象征。
趙家堡位於武昌東北,其廣一裏有餘。
外堡城牆皆以石塊堆砌,形製恢宏,氣象萬千。內堡更是規模宏大,主建築物是五層殿閣,,鉤簷飛角,紅牆綠瓦,頗為壯麗,另有幾十間偏殿廊廡隨勢而下,成立體三角狀。從五層高閣望北而去,正是奔騰不息的滾滾長江,佇立其上,無不為其氣勢懾服。
從武昌城高處看下,正是城中有城。在從趙家堡高處看下,卻又是堡中含堡。堡內沿途而去,鍾亭,牌樓,假山、亭榭巍巍而立,甚是雅觀。此時已快到夏季,堡內樹木參天,清新宜人,碧綠的人工湖水和隨風輕擺的楊柳爭相鬥豔,微紅的東方白肚吐出淡淡的猩紅,流光異彩的磷磷波光閃爍著生機盎然的奇花異草,美的令人屏息讚歎。
新的一天的到來,那便是預示著生命的再一次輝煌。
趙家堡主閣內,一個兩鬢班白、身著黑色錦服的高大老者在一桌幾旁來回渡步,雙手負於背後,眉頭緊皺,似乎若有所思。
正在此時,腳聲響起,從正門口走進一人,隻見其相貌儒雅,一副書生打扮,初看之下,還以為是個教書先生。但他步伐輕盈,雙目精光閃閃,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淩厲氣勢,方知此人必是個武林高手。
不錯,此人便是趙無痕。趙無痕急急進來,對那老者說道:“大哥,壽辰之事準備的差不多了。”
老者點了點頭,道:“今近日加緊戒備,以防黑魔兩道渾水摸魚,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和麻煩。
趙無痕笑道:“這個四弟當然知道,不過武昌城內白道英雄齊聚,那些奸邪之徒恐怕也不會在此時自投羅網。”
老者肅穆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謹慎點好。對了,那件事辦得怎麼樣?”
趙無痕冷哼一聲,道:“明日便是大哥的壽辰,那張士真倒也不敢不給麵子,收了錢便放人了。”
老者繼續道:“聽說有個小子傳聞是施嘉仁的弟子,不知是否屬實?”
趙無痕道:“確有此事,但以四弟看來,不太可能。”
老者哦了一聲,臉轉露過來,雙眼極是有神,精芒四射,深邃的眼眸讓人不敢直視。鼻梁挺拔,麵色沉重之下,威嚴更甚。此人正是名震當代武林,成名已有五十年的頂尖高手,趙氏家族的家主趙長天。道:“四弟何以見得?”
趙無痕顯然不曾趙長天竟為那小子的身份如此擔憂,道:“武功平平,也沒有什麼深厚內力,據說還被玄冥派的左使挾持。這種人,怎麼可能是施嘉仁的弟子?”
趙長天道:“話雖如此,明日也把他帶來,讓我瞧瞧。”
趙無痕對趙長天如此大張旗鼓甚是不解,略有怒氣,道:“大哥難道信不過四弟的眼光?”
趙長天雙眼一瞪,道:“這並非大哥不信任你,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倘若不出所料,中原的再次****又將興起。正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前魔道內亂,這才給朱元璋撿了便宜,得了天下。此刻,朱元璋不久前前撒手人寰,傳位於其孫允炆,此子性格懦弱,不堪大任。再加上藩王勢重,將來必出大亂。江湖之中,魔道借此良機,必定蠢蠢欲動,勢必將天下搞得一塌糊塗,你也應該知道,江湖上傳言紛紛,一自稱魔道弟子的年輕人挑下了多少黑白兩道的成名人物。倘若作日的那小子真是魔道第一人施嘉仁的弟子,這樣放虎歸山,日後成了氣候,豈不是自食其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