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華濃的心傷(1 / 1)

溫熱的陽光灑進洞口,鄭清則嗯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嘴唇幹澀的好像要裂開一樣,稍微動動,身上傳來酸痛的感覺,轉頭看了看四周,不由苦笑一聲,自己還沒死。卻看到一邊靠著洞壁睡的安穩的陸華濃,沾滿血跡的衣服讓她看上去很狼狽。

鄭清則記得自己昏過去的那一刻,看到陸華濃手握匕首,弓著腰,雨水在匕首上濺起水霧,那一刻,她的表情是凝固的,眼睛藏著狼的凶狠,而此時,被包裹在陽光下的陸華濃,呼吸間微動的鼻翼,側臉被柔和陽光映射出的輪廓,分明是一個溫柔的小女子,隻是要忽略她身上斑駁的血跡。

她就是李靜軒嘴裏常提到的那個陸華濃,真是個奇怪的女子。鄭清則,毫無防備的,一個殺手的心上出現了一個微末的縫隙。

陸華濃翻了個身,頭一歪,不小心磕到洞壁凸出的石頭上,“哎呀。”一吃痛,陸華濃就醒了過來,捂著被磕到的地方。卻聽到撲哧一聲。

陸華濃抬頭看去,隻見鄭清則一手撐著身子,玩味的看著她,身上蓋著的衣服滑落下來,露出堅實的胸膛,陸華濃突然感覺臉上一燒,“笑什麼,管好你自己。”說罷,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走向熄滅的篝火,上麵架著的豹肉已經冷掉了。

鄭清則無視她的嗬斥,坐了起來,“哎,你小心點,別把傷口崩裂了。”陸華濃忙說道。

“這麼關心我,不會是我救你一命,喜歡上我了吧。”鄭清則壞笑一聲。

“想得美。”陸華濃呸了一聲,“要不是。。。”陸華濃停住了,她是想說要不是看在靖王的麵子上,我才不會關心你呢。可到嘴邊,卻變成了“要不是因為我昨天費勁幫你包紮的辛苦不想白費才懶得理你呢。”

“那要不衝著你救我一命,我給您以身相許得了。”鄭清則調侃的說道。

“無福消受。”陸華濃說罷,白了他一眼,走出洞外,又不放心的回頭說道,“我出去找點水。你留著這裏不要亂走。”說罷,也不顧鄭清則的調侃走了出去。

雨後的林子裏散發著泥土的芬芳,不時有水滴滴在陸華濃的頭發上,使得她不得不更小心翼翼的行走,很近處便有一條水源,陸華濃搜索著能裝水的器物,還好是夏天,水裏零星幾片荷葉飄著,陸華濃摘了一片,裝好水,密林裏很安靜,也沒有搜索的人,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昨晚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難熬的夜晚,陸華濃想到,所以他才顧不上自己吧。

心下釋然,便安心的回去了。

“給。喝完我們下山,你能走嗎?”陸華濃遞給鄭清則。

“當然可以,我傷的又不是腿。”鄭清則說道。“不過我這樣的身份不太適合出現,你自己回靖王府?”

“當然可以,從這裏走回去,大約要多久?”陸華濃問到,她想盡快回到靖王府。

“若是從這裏走,大約傍晚能到。”鄭清則難得的沒有調侃她,“你可以先走,不過你若是想留下來陪我,我也沒意見的。”鄭清則咧著嘴笑到。

“你還真是。。”陸華濃有些無語,“那你自己小心點,我走了。”

“再見。”鄭清則斜坐著看著陸華濃的身影消失在洞口,自言自語道,“還都沒有問過我的名字,哎。”說罷,征征的看著洞口,過了會,便起身也走了出去。

陸華濃一路急走,到了下午才趕到安平街,隻見城內士兵守衛森嚴,出入盤查嚴謹,難道出什麼事了?靖王,陸華濃心中一急,加快腳步,卻看見城門貼布告的地方有許多人圍著,陸華濃忙擠進去,就看到了靖王登基的消息。

靖王做了皇帝,他安然無恙,那他為什麼沒有派人來尋我,陸華濃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一路奔到靖王府,卻見王府大門敞開,最後一撥人帶著細軟,緩緩而去隻剩下空蕩蕩的靖王府。

原來,不過如此,從前隻覺得自己是他的一枚棋子,如今也不過就是一枚棋子。連丟棄都那麼爽快,自己居然還在為他擔心。陸華濃冷笑一聲,轉身,卻被腳底下一滑,摔到在地,掙紮著站起來,忍著腳底的疼痛,慢慢的走到街角,終於忍不住摔到外地,吧嗒吧嗒的眼淚掉下來,哭的毫無聲響。

“我城外有處住處,你,要不要先去那裏住一陣子?”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才分別不久的鄭清則。

“嗯。”陸華濃始終低著頭,隻點點頭,她不想別人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我叫良諾。”鄭清則伸出手,拉起陸華濃,看著她假裝不經意的抹去眼淚,突然,心中有一絲微疼。他一直跟在陸華濃的身後,保護她回到靖王府,卻沒想看到這一幕,他明白其中的原委,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走出來,或許他覺得,陸華濃並不是靖王所說的那樣,至少他看到的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