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農舍,坐落在山間,抬頭悠然見南山,遠望去是山間的湖,湖上飄著薄薄的霧靄,籬笆上繞著薔薇植物,小院有菜園,菜園邊走爬滿牽牛花的秋千,秋千上此時坐著一個人,正是陸華濃。
“你真不打算回去了。你已經呆在這裏兩天了。”鄭清則問到。
“那你呢,你為他辦事,如今他登基了,你怎麼不回去?”陸華濃反問道,自顧自的晃著秋千,雙腳離地,很久沒這麼愜意了,尤其在這樣愜意的山水中。
“我從來不為任何人辦事,隻為自己做事情。”鄭清則麵無表情的回答。
陸華濃被他一說,有點尷尬的找不到話,看來良諾並不是她想象的簡單人物。“你真名不叫良諾吧?”陸華濃轉移話題問到。
“你怎麼知道我不叫良諾?”鄭清則笑著反問道。
“我這麼覺得,哪哪有人叫良諾,連個姓都沒有的。”陸華濃歪頭盯著他。
鄭清則忽然很認真的看著陸華濃,說道,“對,我不叫良諾,我叫鄭清則,鄭清則的鄭,鄭清則的清,鄭清則的則。”
“鄭清則。”陸華濃低頭默念了兩遍好熟悉的名字,突然心中一亮,“鄭清漪是你?”
“是我妹妹。”鄭清則看著遠處說道。
“哦,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你妹夫啊,好歹國舅呢,難不成想呆在這裏養老?”陸華濃戲謔的說道,因為她看到鄭清則提起妹妹時,眼神中有一絲擔憂。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你丈夫,好歹是妃嬪,難不成想留在這兒讓我給你養老?”鄭清則反笑道。
陸華濃白了他一眼,這人永遠這麼不正經嗎?“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對於靖王來說,他的願望已經達成了,而對於我來說,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你是說你要回到相王身邊?”陸華濃驚訝的問到。
鄭清則搖搖頭,“就算我想回去,也不一定回得了,估計這個時候相王應該知曉了我的身份。我自有其他的辦法。”
“你可別做啥事啊?”陸華濃急忙說道。
鄭清則微笑一聲,“放心吧,衝你這麼關心我,我不會做什麼傻事的。”
“那你能告訴我你跟相王有什麼冤仇嗎?”陸華濃小心翼翼的問到,按照先前對於鄭清漪身世的了解,他們母親的死應該跟對付靖王的人有關,可是他們母親死的時候,相王還是個不會走路的嬰兒。
鄭清則一笑帶過,似乎不願意多說,換了副輕鬆的語氣,“你在這兒好好欣賞這美麗風光,我去集市上給你買些吃的回來。”說罷,微微一笑,走出了門。
而這個時候的乾明殿,國喪的白幡還未撤去,腰係白玉帶的皇上一臉怒色的看著地上跪著的聞人一慮。
地麵上一片狼藉,整個殿內殿外一片壓抑,皇上發了好大的火,砸了好多東西,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行差踏錯。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陸福晉失蹤了三天,你居然瞞著朕。”皇上的聲音有些顫抖,三天,被刺客劫持了三天,他都不知道華濃此刻是否還活著。
“回皇上,微臣是為皇上著想。那時候皇上正為國家大事而憂心,斷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失了分寸。”聞人一慮臉對著冰冷的大理石說道。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派人去尋找,更沒有在事情結束後及時的告訴朕。”皇上的聲音冰冷的像要把他吞噬一樣。
聞人一慮趴得更低,沒有出言辯解。
“朕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皇上惡狠狠的說道,“但是。”皇上走到聞人的身邊,揪住他的領口,“朕告訴你,朕是君,你是臣。”
“是,微臣明白。”聞人一慮背後一冷,如芒在背,是自己太大意了,不管以前的靖王多仰仗自己,現在他是皇帝,萬萬人之上不容任何人質疑冒犯的皇帝。
“朕現在命你兩日內找回陸福晉。不然,你就提著腦袋來見朕。”皇上冷冷的說道。
“臣,遵旨。”聞人一慮退了出去,思安帶著幾個小太監進來輕手輕腳的把地上收拾幹淨。
皇上臉色陰晴不定的坐著,照聞人一慮的話,那日的刺客應該是相王派來的,李相慕,皇上狠狠的念叨這個名字,若是他派的人,清則應該知道一些。可是清則到今日也沒有出現,以往為了清則安全,他從來不去聯係他,所以不知如何聯係清則,若是這樣,清漪也許知道如何找到清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