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或驚訝或嫉妒的目光中, 褚蕎帶著男孩飛回了清樂峰。
一路上兩人沒有交流。褚蕎對著這樣縮小版的穆堯, 一時也覺得腦子有些懵。
昆峒派乃是盤羅大陸第一仙門, 而褚蕎又是門派中唯三的化神期大能之一, 同時精通煉藥。昆峒派的半數丹藥都出自她手, 高階的更是在整個修仙界一丹難求。
可就是這樣一位本應受人敬仰的大能, 卻獨自居住在清樂峰上, 連一個仆役也沒有。平日裏能上得了山的,隻有掌門和總被派來傳話的大弟子元洛,其餘人被擋在陣法外, 有事也隻能扯著嗓子往山上喊。
褚蕎把小號的穆堯帶進了木屋,讓他坐下,他點頭, 身子卻沒動。
“你叫什麼?”褚蕎無奈, 隻得問到。
雖然把他認了出來,但也不知他這一世的名字有沒有變化。
“穆堯。”
“多大了?”
“十一。”
“十一了?”褚蕎微微驚訝, 繼而心裏泛起一陣心疼。
她看他的樣子, 頂多也就七八歲的模樣。
“穆, 堯。”褚蕎輕聲道。
他抬起頭來。
聽著自己的名字被清冷卻柔和的聲音念出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漸漸浮上心頭。
“從今日起, 我便是你的師尊了。這清樂峰上隻有你我師徒二人, 若有困處,便自己去找元洛。”
“……是,師尊。”
“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來衣食雜用, 後山有泉水, 你自去清洗幹淨。”褚蕎又看了看自己這全山峰唯一一座木屋,無可奈何道,“你的屋子也要明日才能建起來了,今晚,你便先住在我這裏罷。”
“是。”穆堯一直很聽話,什麼都應下來。
見褚蕎吩咐完,穆堯行禮,往後山去了。
等他走遠,褚蕎臉頰抽了抽,“噗嗤”噴出一聲笑,揉著化身為純白小獸的係統球道:“我竟然……成了他的師尊?係統,我剛剛說的那幾句話是不是特別的有氣勢?”
係統球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她的手。
“又賣萌,你什麼時候才能說話呀。”褚蕎給它順了順毛,起身來到裏屋,“走罷,趁著這一會兒,把這個世界的信息傳送給我。”
再睜眼,她已經身處透明空間中了。
腦波一動,熟悉的輕柔力量循序漸進地湧入腦海。
在這個世界中,穆堯身世淒苦,在昆峒派的入門測試中測出了五靈根,被分到了外門。外門弟子平日要做雜役,維持仙門的正常運轉,隻有晚間才有自己的時間修煉。
偶爾會有仙君來傳講授課,但因平日無人指引,外門的靈氣又稀薄,這些四靈根、五靈根的弟子們最高僅能達到煉氣七層修為,從未有人築基。
但穆堯卻築基成功了,花了十年的功夫。
這等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然引起了仙門的注意。最終穆堯被接進了內門,收入了鶴唳仙君的門下,成為了唯一一個五靈根的內門弟子。
也就在這時,他遇到了這一世的命定之女——董月。
董月是水土雙靈根,天賦不錯,人長得甜美又活潑,很受雷印峰上下師兄弟的追捧。穆堯剛來的時候,她一口一個師弟叫的親切,明明比他還小上兩歲,卻偏要一副照顧人的姿態,落在他人眼中口碑倒更好了幾分。
穆堯被纏的煩不勝煩,索性閉關修煉。等五年後達到築基中期時出關,聽說董月最近跟正雍峰上的一位師兄走的極近,更有傳言那位師兄已經向掌門提出與董月結為道友的請求了。
穆堯對這些不敢興趣,除了向師尊鶴唳探討遭遇的瓶頸外,幾乎都待在自己的院落中,一心修煉。
雖然平日裏沉默寡言,但他愈發清俊的五官哪怕在像貌普遍出眾的仙門中也是拔得頭籌,僅著普通的青衣道袍自有一股水墨般氤氳的氣質在內,走在哪裏都是吸引人注意的存在。
漸漸的,許多女修以請教修煉問題為由往他的院落跑,董月也在其中。在見到穆堯後,她顯得更熱情了,一邊好心地趕走其他人,一邊自己又賴在他身邊,並訴苦道她被正雍峰的師兄纏的無法,求他出麵為她做主。
穆堯還沒有行動,正雍峰的師兄便聽說了董月總跟一個五靈根的築基期弟子走在一起,心中嫉妒,便上門挑釁。
築基中期對金丹初期,勝敗毫無懸念。
但穆堯還是一言不發地應戰了,被師兄故意打成重傷。後靠著鶴唳為他向褚蕎求來了丹藥才恢複了回來。
董月繼續待在穆堯身邊噓寒問暖。
有的女修看不下去,私下裏提醒穆堯董月行為不端,曾經還試圖勾引過師尊,讓他離的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