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沒什麼。”他聲音輕輕的，從電視櫃前轉身坐回了沙發上。見褚蕎還在跑神看他，吐出兩個字：“做題。”
褚蕎撇撇嘴，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跟麵前的數學奮鬥了起來。
熊豪和褚暉回來後，褚蕎又去廚房做了幾個清爽的小菜，幾人就著一鍋濃香的雞湯吃的滿足。
當然熊豪吃的最多，褚暉今天胃口倒差了些，看起來也不太有精神。褚蕎問了幾句，他就不耐煩地說沒事，最後褚蕎的耐心也耗盡，直接取來體溫計把他按住夾了起來。
“38度6！小暉，你在發燒！”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不行，得先吃藥再睡。”褚蕎在家裏翻了翻，沒找到退燒藥，就準備披上衣服出去買。
穆堯拿出手機：“我打電話讓人去買。”
褚蕎也不跟他客氣，讓褚暉躺在了床上，打濕了毛巾蓋在他的額頭上。
很快保鏢長就在外麵敲門了，不止退燒藥，還把其他的常備藥全都買來了，甚至還有幾瓶維生素。
精神一放鬆似乎疲憊感更容易顯露出來，褚暉吃完了藥，整個人看起來倒比剛回來時更虛弱了一些。
“大姐大，小暉生病了，咱們今晚還去夜色嗎？”
“夜色？”穆堯淡淡看了過來。
褚蕎擰毛巾的手一頓，糟了，這事她還沒跟穆堯說過。
熊豪平時雖然也少根筋，但這時也明白讓人誤會了不好，急忙解釋道：“呃，我和大姐大晚上一直在夜色酒吧打工，是在後廚！就是洗碗的！”
聽到熊豪說完，褚蕎明顯感到了身後氣壓低了下來，果然聽到冰涼的聲音道：“所以你是因為晚上打工，白天上課才會睡過的？”
“……嗯。”也沒什麼好狡辯的，悶悶點了點頭。
本以為他會生氣，卻隻聽到他平靜地說了句：“不要再去了。”
“……什麼？”
“不要再晚上打工了，白天上課打瞌睡，再補課又有什麼意義。”
褚蕎還沒說話，熊豪忍不住了，他以為穆堯是在埋怨大姐大：“你知道什麼？大姐大若不去打工，她吃什麼，小暉又吃什麼？還上課呢，學費都交不上還上個屁的課！”
“熊豪！你別說了。”
“我說的不對嗎大姐大？他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讓你別說了，小暉剛睡下。”
床上“睡下”的少年此時微微動了動，把頭往被子裏探了探，遮擋住已經流出眼角的眼淚。
“隻要你這次月考真的能在班裏進步二十名，學校會發‘進步獎金’。”
“什麼獎金？”褚蕎一愣，這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穆堯頓了下，淡定道：“進步獎金。專門頒發給學習進步很大的人。”
A高除了實驗班外，其他的普通班都是打亂了排名安排的，沒有好班和差班之分。就拿褚蕎他們班來說，有像何佳佳那樣年級前十的尖子生，也有褚蕎這種吊車尾的差生。如果她能在這樣的班裏進步二十名，放在全年級裏起碼會前進二百到三百名。
這樣的進步著實很驚人了。
“……那，獎金有多少？”
穆堯又頓了下，開口道：“我不清楚，不過一定不比你打工掙的少。”
褚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想著如果穆堯的消息屬實，那麼倒真的解決了她的一大難題。
“如果期末考試中能進入年級前五，那麼你不止可以在下一年學費全免，還可以得到另一筆‘進步獎金’。”
年級前五名可以全免學費這事她是知道的，穆堯說的這樣肯定，看來這個“進步獎金”也是真的了！
這樣她倒更有了不得不用功學習的理由！
“好，我不去夜色了。”褚蕎像是重新下定了決心，抬頭看向穆堯，“這次月考，我一定要拿到‘進步獎金’，請幫我補課，拜托了！”
溫暈的燈光下，少年淡琥珀色的眼眸中笑意偶閃，輕輕卻又帶著安撫力量地“嗯”了一聲。